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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的。然而恪兒雖有乳母哺育,搖床卻是一直放置在我房中,許是為了這個孩兒得來不易,我對著他便總有些患得患失的情緒,去到哪裡總是要將他帶在身邊才能安心。此時宴席將將過半,我亦不便請辭,聽了秀蓮的話,也擔憂影響了恪兒休息,少不得只好讓她帶恪兒先回離憂宮。秀蓮得了我的許可,福了一福,抱著恪兒便要去向允禎請辭,腳下走得略略急了些,竟然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名正捧著紅木托盤預備踏上玉階的內侍身上。兩人均嚇得驚呼一聲,秀蓮見那托盤上的玉壺眼看便要傾倒下來,本能便抬手護住恪兒,未料這一抬手卻將那內侍推了個趔趄,玉階涼滑,他立足不穩向後仰倒,袖中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登時滑了出來,鏘啷一聲落在地上,又滾了幾滾方才穩穩定住,似在示威一般,大量的燭光下閃著耀眼的寒芒。
“有刺客!”幾乎是瞬間,圍繞在允禎與董挽晴身後的侍衛立時呈半月狀將他二人牢牢護衛住,而站在階下的侍衛也幾乎是立即將那倒地驚慌不已的內侍團團圍住。一時大殿靜默,歌姬舞伶釵落鬟傾,亂作一團,瑟瑟而抖。
秀蓮嚇得抱著恪兒便疾步跑回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臂顫聲喚道:“王妃——”
我不動聲色在她手背輕輕一按,一手將惇兒拉到我身後站好。漠歌緊著嗓子喊了一聲“王妃!”幾乎是立刻便要衝到我身邊,然而卻被我身後的幾名侍衛攔在了身前。他圓睜了雙眼瞪著那幾名內侍,又望一望我,待要開口卻聽得允禎咳了一咳,跟著緊緊擋在他身前的內侍便向著兩邊散開,允禎站起身靜靜凝望著那已然被押起身來的內侍,面有慍色沉聲問道:“你受何人指使,如實招來,朕賜你全屍。”
方才還熱鬧不已的大殿中靜得呼吸可聞,已有內侍出動將歌姬舞伶們盡數驅散了,偌大的宮殿登時冷清空曠起來。董致遠目光幽深得看看我,又看看那袖刃的內侍,目中很是複雜難明。董挽晴臉色慘白得扶著允禎的手臂,顯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那內侍被四把亮晃晃的鋼刀抵在了脖頸上,動也不敢動一下,慘白著臉頰瞪了允禎片刻,突然一側身子伸手便指向漠歌,口中嘶喊道:“漠將軍救命!”
漠歌幾乎是同一時間睜大了雙眼扭頭瞪向那內侍,口中叫道:“你說什麼?!”而我身前的侍衛,也幾乎是同一時間便劍拔弩張,明晃晃的刀劍齊齊指向了漠歌,與漠歌同來的那兩位副將身後也立刻有侍衛拔刀相向。漠歌衝上前一步又生生剎住腳步,扭頭向著我道:“王妃,屬下冤枉!”
我一驚之下靜默不語。允禎撥開董挽晴抓著他手臂的手,走下兩階,他並不看向漠歌,卻向著那內侍冷冷道:“若有不實,滿門抄斬。”
那內侍慌得連站也似站不穩了,一疊聲道:“皇上饒命!是……是漠將軍指使小人如此做的,漠將軍擔憂皇上軟禁著王妃不讓離宮,所以——”
“你血口噴人!”漠歌臉皮漲成通紅,怒吼一聲,上前一步便要去掀那瑟瑟發抖的內侍,然而他身側身後數把鋼刀卻瞬間搭上了他的頸項。他一怔,扭頭看我,“王妃難道也不相信屬下?”
我仍是靜默不語,凝目望了允禎片刻,我淡淡道:“漠將軍乃是妾身夫家部下,如若果真如此,妾身也難逃干係。”
允禎卻道:“宓兒不必引咎,僅憑這逆賊一人之言,朕也不會妄斷漠將軍之罪,只是……”他蹙了蹙眉,言語間便似很有幾分為難,“來人,押下!”
幾名侍衛隨即將漠歌與同來的兩名副將押了起來,那兩名副將猶眼睜睜望住我:“王妃,屬下冤枉,屬下冤枉啊!”
我無奈蹙眉,耳聽得允禎又道:“朕必會下令徹查此事,倘若漠將軍當真無辜,屆時朕會親自向漠將軍謝罪,在此之前……還望宓兒諒解。”
“王妃——”漠歌死死等望住我,眸中閃爍不定教人瞧不分明,口中卻是欲言又止。
我分開身邊的侍衛近前一步靜靜望著漠歌,“漠歌,我知你從來都是全心護我。”他聞言眼中一亮,待要開口卻被我擺手制止。很快有侍衛取來繩索將他三人的手臂反縛在身後,他若有所思得望我,咬了咬嘴唇,終究是點了點頭,被推搡著走出殿去。心頭突來的緊張迫得我忍不住追上一步,“漠歌!”
他回身望我,一雙黝黑的眼瞳在琉璃宮燈下閃閃爍爍,表情沉默,似極了我初見他時那憨憨傻傻的模樣。我心頭一酸,輕聲道:“你究竟有沒有做過對王爺不利的事?”我問的隱晦,然而聽者心中也是明白。不管是他將我騙出王府還是此刻這樁鬧劇,如若坐實,都是對拓跋朔相當不利的。
漠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