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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九鎏,鎏各九珠,芙蓉石為墜腳,長可當臍。
再再是不可多得的傾城之物!我不由怔住,“皇兄?”只不知他讓我看這白玉瓔珞何意,若說是要送給恪兒,可這瓔珞卻分明是女兒之物,恪兒如何使得?
允禎覺察到我眸中的詫異,探頭看了一眼,目中登時掠過一絲錯愕,很快伸手將匣子拿了回去。“宓兒莫怪,是我拿錯了。”說著便匆匆又轉回內殿,不多時便又抱著一個形狀與方才哪匣子完全一樣的玉匣子出來,赧然一笑:“是這個。”
我滿腔疑慮地伸手接過,這次很快便打了開來,所有的疑慮在瞧清楚那匣中物事後登時消散殆盡——
硃色的絨布上靜靜躺著一件長命玉鎖,金制的掛鏈打磨得極是精細溫潤,每間隔小半指長許便嵌一枚指蓋大小的東珠,共鑲有六顆。正中央一塊羊脂玉鎖約摸一指寬,半指長,更是琢得精巧絕倫,暖潤滑澤。正中央縷著紋理精細的雙龍搶珠,祥雲繚繞。那雙龍縷得栩栩如生,龍睛以綠髓點制,明珠則為紅寶。左右與金鍊相接處各鑲翡翠兩片,形如華雲,其下結有兩綹絞金銀硃青紫五色的同心絲絛,晶致華耀,輝致無比。
“這……”我明白了允禎心意,心下登時又是感動又是微微的悸動。眼見允禎伸手將那長命玉鎖拈了出來便要為恪兒戴上,我一怔,忙屈膝行下禮去,切切道:“恪兒如今才月餘大小,這長命鎖還是留待恪兒百日之後再戴罷。”
允禎見我堅持,笑道:“就當是滿月之禮,左右也是我這做舅父的一番心意。”說著便將那玉鎖塞入我手中,微微一笑。“一早便準備好了的,照理也當由孩兒母家至親相贈,宓兒就莫再推辭了。”
我只得接了。凝目自那玉鎖上一瞧,但見除去正面的雙龍搶珠圖紋,背面猶以鎏金小篆寫有八個小字:“長命富貴,福壽萬年。”我心中大動,暖意漸生,屈膝便又行下禮去:“妾身代恪兒謝皇兄厚愛。”
允禎點點頭示意我起身,末了又探手自恪兒手上握了一握,眉眼間漸有憐意浮生。“聽說你是七月產子,你與孩兒都需好生將養才是。”
他一番用心良苦我如何不知?心下自然感動,然而口中卻也只得淡淡謝恩:“謝皇兄關心,恪兒有皇兄如此疼惜,當真是他莫大的福澤。”我想起方才他誤拿了給我的那串白玉瓔珞,一時心中也微微有些詫異難明,然而轉念一想允禎與董挽晴成婚至今,那董挽晴莫不是也……
許是看出我心底的猜度,允禎淡淡一笑。“叔父告訴我你有孕一事,我也不知是男是女,只好兩樣都備下了。”
我聽了他話心中卻是一痛,登時想起那與我無緣母女便生生分離的婧兒,胸口隱隱抽痛起來,倘若……倘若……倘若婧兒沒有死——
蹙了蹙眉,一手悄悄在心口用力一按,口中卻終究只能淡淡而道:“皇兄有心了。”
他見我突然情動,眉頭微蹙似要說些什麼,然而卻終是沒有開口。負手背後走出兩步,轉身向我溫聲道:“早些回去休息罷。”
離憂宮確是允禎著意為我修建的,離憂,忘憂。萱花,宜男。他心中的結或許已解,或許永生難除,可那又如何呢?我讓葉知秋帶了那綠竹於她,他本玲瓏之人,我的心意他自然一眼既透。
竹本無心,何必節外生枝?
允禎與允祺終究是不一樣的。縱然他仍是對著我關懷有加,甚至愛屋及烏對恪兒與惇兒也是極好,可是我知道,他真的放下了。他帶了我回來並非是為了佔有,他真的做到了心無雜念的守護。
允禎對董挽晴也是極好的,初時我只當董挽晴對我仍是心存顧忌,未料那夜之後她竟親來了離憂宮與我敘舊。逆光中見她大腹便便被兩名宮女攙扶著走近我屋中,恍惚竟有瞧見數月前自己的錯覺。說話間才知她已有了六個月的身孕,氣色很是紅潤,心情也是不錯。我因為掛念拓跋朔的境況便時常有些鬱郁,更兼隨著恪兒的一天天長大,念及失去的婧兒,心中更是時常酸楚,她便不顧自己國母的身份總是主動往我的住處跑,找我閒聊,對著我也很是熱情,尤其歡喜恪兒,但見到醒了必要抱在懷中仔細逗弄一番方才罷手。
我去了慈雲庵探過一次姨母,彼時她已正式剃度。兩人見面便很有些恍如隔世,她見到我懷中的恪兒更是好一陣恍惚,幽幽只道,宓兒也是做了孃親的人了。
允禎曾數次相求姨母回宮,縱然是一心向佛,亦可以在宮中的太廟修行,然而姨母堅持剃度在慈雲庵,允禎無奈之下亦只得下令重修慈雲,並妥善安置好姨母的一應所需。我知道這是允禎的一份故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