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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盈盈——這個滿心仇恨心思沉重,一手策劃了這一場殘酷的圍剿追殺的女子,此刻卻緊緊的抓住那個黑衣男子,壓抑了一切張狂與自尊,只餘下近乎卑微的祈求哀憐——
'別走,求你……'
——
——
貫穿遊戲始終,她從來都是獨立勇敢的一個人走著。
她強悍、操作不錯、裝備中上,她似乎從來不需要一個男人的保護,事實上也從沒有過一個男人真正替她遮擋過一絲風雨——
遇見他的時候是她最狼狽的時刻——被一群玩家圍住原地屠殺,滿耳是不堪的咒罵。
她一次次原地復活,又一次次倒在他人的腳下。倔強似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她以為自己不會感到疼痛傷感,可是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就是那麼突然的站在來路上,強大得令人震驚,殺光了所有欺侮她的人,然後就那麼雲淡風輕的把她拖上馬背。
其實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那是她第一次坐在一個男人的馬背上,被從身後輕輕的擁住,共乘一騎。
她曾無數次告訴自己,別再相信遊戲裡的愛情。
爭霸賽交易結束的時候,她以為可以輕易的忘掉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傢伙,她以為可以讓自己躲在一個安全的殼裡忘掉愛情二字——
然而,她卻忘了——人最不能欺騙的就是自己的內心。
在其後的一個個如常的午後,在那些尋常的遊戲場景中,與她擦肩而過的每一個黑色身影總能讓她失神很久,然後她便會不自覺的想——
是他麼?是麼……
直到某一個寂靜的凌晨,她不自覺的走到懸賞大廳,隨手查詢了心中縈繞多日的名字——'0571'——
【您所查詢的玩家不線上】
——第一次看見這個冰冷的公告,她是鬆了一口氣的。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她卻再不能抑制那顆焦躁的心,她忽然怕了——
再也不能見到他了麼?
再也不能見了麼……
不加思索,一個念頭就從腦海裡蹦出來——
不要,不要,不要失去聯絡——哪怕他只要偶爾線上,只是讓她在懸賞大廳偷偷看著一個號碼也好,只是不要消失,不要……
她忽然就後悔了,可卻再也尋不見他的影子,一次次徘徊在懸賞大廳,一次次失望而歸,她知道,她失去他了……
這一場愛戀,連綻放的機會也沒有,便擦肩而過。她悔,她恨,於是她更加憎恨一賤傾心,恨那些他加諸於己身的傷害,恨他讓自己變得懦弱猶疑,恨他的風光強勢,恨他的一切。
她賭上一切去追殺一賤傾心,不過是想平息心口的烈火,可是在這個關頭,那讓她心念唸的男子卻就這麼回來了——
彷彿芳華散盡煙花落幕,在茫茫人海中,在他托住她的那一剎那,一切的仇恨傷痛都已經變得失去意義,此刻,她只想挽留住這個唯一會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殺戮戰鬥的男人——
飄雪盈盈敲擊鍵盤的手已經微微顫抖,緊張焦慮得甚至忘了切換頻道,竟在公頻裡敲出對白——
她說:'別走……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所以別走,所以……請你為我摘下蒙面巾……好麼?'
……
……
螢幕裡,飄雪盈盈的面孔深埋在他的背脊上,近乎貪戀的呼吸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心跳——抑或是她所貪戀的,僅僅只是這一分鐘的溫暖。
那黑色瘦削的背脊微微一震,轉而與周遭的玩家一同靜默——烏雲密佈狂風呼嘯的斬情崖上,只餘一道道明亮得落雷炸得大地震顫,許久,許久……
一道明亮的雷電在她眼前劈開,雷電之後,便見一賤傾心原地復活——
他剛剛掉了一級,可神色依舊鎮定平靜,只冷冷的站在言小蔥的面前,盯著她的眼睛,也不言語。
言小蔥被阻斷了去路,愣了一愣,卻終究笑了,俯身,她溫和的放下飄雪盈盈,只在那轉身的剎那,用私聊對她說了四個字:
'為你而戰。'
飄雪盈盈抓緊他衣襟的手便這樣茫茫然的鬆開了,只看著那個黑衣男子策馬向前,腥風血雨蕩起他的黑色袍角,更顯得那瘦削高挑的背影桀驁冷冽。他的身影在她眼前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遮擋了她面前的一切風霜雨雪殺戮爭鬥,那一刻,她的心裡是甜蜜的,她覺得從前的一切機關算盡在這一刻——都值了。
這個在遊戲中從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