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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酥了,人踩上去再離開,地上就多了個凹陷進去的印記。
柴焰沿著山坡爬了一半,看看鞋底沾上的泥,不免又抬起頭看眼離她還有段距離的黑色建築,還有那麼遠啊!
“柴焰,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呢?體力不支了?”一百米外,陳未南臉色紅潤的朝她招著手。柴焰最忍不了被他嘲笑,蹬蹬蹬幾步趕上去,想要揍他。
陳未南也不躲,偏偏在柴焰快抓住他時顛顛顛又跑出一百米去。
他一臉來啊你來啊的表情。
陳未南這人怎麼這麼賤呢?柴焰在心裡罵。可她覺得,專程把陳未南找來的她也沒好哪裡去。就這樣,邊生著悶氣,邊追著陳未南的柴焰不知不覺的終於到了那座黑色建築前。
蘄南的第五看守所有著黑色的大門,院牆。
站在門口做好登記,柴焰跟著獄警走進深邃幽黑的走廊,走廊陰涼,吹著穿堂冷風,冷不防一隻手輕輕拽了她衣角一下。柴焰心咚咚跳的劇烈,回頭看到陳未南正可憐巴巴地看她:“柴焰,我害怕。”
“還怕嗎?”
“不怕不怕了。”陳未南頭搖得像撥浪鼓,柴焰滿意的收回了她的拳頭。
………
獄警把他們帶到一個掛著接待室牌子的房間後就轉身離開了。
柴焰坐在椅子上,“遙望”青漆長桌那頭的陳未南,半天才扶著額頭小聲說:“陳未南,那個位子該是裴新勇坐的。”
她有時真的分不清陳未南這人是不是真的傻,他難道想她和裴新勇肩並肩聊天嗎?
就在陳未南傻笑著走向她時,從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哐哐的聲音讓人不自覺想起那每一步落下後飛起的塵埃土片。隨著聲音,裴新勇步子踉蹌的進了門。
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裴新勇就再沒了昔日小白臉的模樣,不要說三層面霜,就是衣服也是邋遢的很,但他的眼睛依然有神,裡面充滿對生的渴望。他們說,他爸給他找到律師了。
可所有的希望和渴望在他看清他爸請來的律師是柴焰時,便頃刻消散地無影無蹤。
“怎麼是你?我爸怎麼可能請你做我的辯護律師!”裴新勇被獄警駕著兩隻胳膊,眼睛瞪大,伸手指著柴焰。
如果條件允許,他會衝過來揍她吧,柴焰想。
她撩撩肩上的栗色大卷發,下巴微昂,仍然一副傲慢模樣,“不是你爸出價合適,剛好我也和你一樣,落魄了,你當我想接這案子。”
裴新勇人怔住了,“你落魄了?嘿嘿,你落魄了!快和我說說。”他幸災樂禍的嘴臉並沒讓柴焰生氣,她想要的就是裴新勇能坐下來和她冷靜的說話,現在效果達到了。
她眉眼含笑,心裡默默比了個bingo的手勢。
“我向有關方面提交了對你取保候審的申請,現在正在等批准。”柴焰看著裴新勇,“先把你弄出去,我們在想案子怎麼辦。”
“你當我法盲啊。”裴新勇嗤笑一聲,“我這種情況,能取保會等到現在?”
“你做不到,別人做不到。”柴焰整理了下手裡的檔案,“可我說不定,就能做到。”
她起身面向頭上的小窗,外面是綠草如茵的美麗世界,有鳥叫,有陽光,可那一切都只在窗外。她清清嗓:“幾種情況可以取保候審,非暴力犯罪的,你這個肯定不符合,懷孕或哺乳的……”她回頭,又馬上搖搖頭,“看你這平胸也不像。再有就是認罪的,或者罪輕的,這些你都不行。”
“不行你說什麼說!”裴新勇還因為柴焰那句“平胸”臉紅,他想著柴焰肯定是來看他笑話的。
“還有一條,你能用!”柴焰轉身,坐回椅子上,點著頭說:“有嚴重疾病,危及生命,或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可以取保。”
裴新勇乾笑著,幾乎是用牙根咬著說:“這幾天……我……哪……裡……符……合……了!”
“你那兒……”柴焰隔著桌子在裴新勇腰下腿上面的地方點了兩點,“不是早病了?你鄰居說老婆活著時你們就已經不同房了,因為病的不輕。”柴焰舉起張字條。
“你才有病呢!”裴新勇的臉成了絳紫色,他人有些近視,等他眯眼看清柴焰字條上寫了什麼時,人就真控制不住了。他拼命掙扎,試圖掙開獄警,好有機會揍柴焰一頓,可哪有那麼容易。
獄警見情況不對,拉著他往外走。
柴焰卻繼續說:“這病雖然治不了,好在能幫你暫時從這裡出去,況且你在這裡,連累別人的機會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