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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在門口就看見了自家妹子呆呆站在那裡發呆,然後大侄子也陪著她發呆。走近一看,小少年就皺起了眉頭,楚家百年名門,必定不能出現寵妾滅妻的事情,是時候該提醒楚培,有些事情適可而止也就罷了,難道他還要埋怨母親早些年沒有給他納妾麼。
想當年,他求娶顧氏的時候,是多麼地誠懇,發了百般誓言,卻落得如此結局。
時辰漸晚,兒孫們到書房向楚培送上壽禮,楚修晗送上了精心準備的畫作,換到的只是自家阿公面無表情的一句誇讚。
而楚玥她收起了本打算送出的毛筆,只拿出了早些日子繡的一雙襪子,呵呵,本來是要送給楚琇的,現在就拿來充數吧——牛南山那般氣節,做出來的好東西怎麼能讓自家阿爹給糟蹋了呢?
第39章 時局變換
那支筆第二天就出現在了楚忠信的案頭,隨之而來的就是楚培鐵青的老臉——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家閨女連著出去幾天是做什麼的呢?結果……那竟然都不是給他的。
楚培心裡很不舒服,卻還要撐著笑臉兒與人說話,畢竟這是他自己的壽宴,不能失了面子……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上帝老爺子不想給人面子的時候,真他媽是喝涼水也塞牙。
有人一路來報,韓慎大將軍……半個時辰之前,薨了。
楚忠信的酒杯一下子就摔了,蕭崇安癱倒在地……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楚玥所能夠感受到的是,初春的風真冷啊,就這麼刺到了人的心頭。
聽到大將軍薨逝的訊息,楚家的壽宴是不可能再辦下去了,該收拾收拾,該弔唁弔唁……楚培身為子侄輩,雖無血緣,不需守孝,卻要十分恭敬才好,當下也換了素服,扶著楚忠信往韓家跑去……這冬天都已經過去了,誰也沒想到老爺子居然沒能熬過去。
當年唐鈺去世的時候,老爺子就感嘆過:“六十一甲子,老一輩盡皆凋零了。“如今,就連有半師之誼的韓慎,也終於去見那一批曾經在年輕歲月中金戈鐵馬的戰友了,想到這裡,楚忠信就覺得自己的腦門兒都要炸開了。
韓慎一生戎馬,乃是當年華嚴豐手下五位大將之首,難得的常勝將軍。他比那一批一同摸爬滾打的年輕人都要年長些,所以於眾人來說,皆有半師之誼。當幫趕馬車的楚琇一掀開簾子,就看見自家阿公縮排了毯子裡頭,哭得像個孩子。
另一輛車子裡,韓氏的妝容已經被眼淚刷洗乾淨,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並沒有多少皺紋,只是憔悴不堪。的確,她不是韓家最得寵的孩子,也沒有被自家阿公抱過幾次,可是那麼一位可親可近的長輩就這麼沒了,即使心頭早有準備,也是叫人痛不欲生——韓家幾十年的頂樑柱……塌了。
宮裡頭,華康摔了茶碗,紅著眼睛縮在龍椅之上……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難過些什麼——他和韓慎之間也並不算親密。
可是這種痛楚就好像是深入骨髓,即使不需要悲傷,眼睛也會被眼淚耍得一片模糊。
若說還有人不那麼難過,相比之下就是太子了吧。
太子繼妃已經有了四個月的深孕,看著十分康健,太子本來就心情大好,而韓慎的死非但沒有絲毫影響,還會提醒他,魯王那一邊又失去了一個潛在的有力幫手。
魯王……確實也如太子所想的那一般,喪氣地坐在魯王府大院裡頭髮呆。他半個月後就要趕赴封地了,京中一切都不能再有自己親手摺騰,雖說有一個聰明能幹的孃親,到底隨著年齡的漸長,有些生分了。
大都之中,伴隨著韓家盛大的喪禮,人心各異。
禮部扯了幾天的嘴皮子,給韓慎定下了“忠武“的諡號,其爵位落在長子韓復身上,韓家全體丁憂不提。
然而,韓家是丁憂了,他們空出來的地方卻需要有人來填補,剛剛好的就是,唐家人已經出孝了——唐家晚輩早已出孝,這一回說的乃是唐汝貞和唐汝寬兩兄弟。
襄武公薨逝三年有餘,唐家讓出了虎賁和司農少卿的位置,這一回補上的乃是一個執金吾和一個太常少卿。也就是說,唐汝貞他升職了,唐汝寬基本上平調了……可是這時候面臨的窘境就是,唐家,該分家了。
此種分家,並非後世常說的老死不相往來。唐家乃是世家,百年來聚族而居,即便分家,也只是賬目上分分清楚,其他一切照舊。
這不分不知道,一分嚇一跳,唐汝寬一妻五妾,竟然偷了不少公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唐家的事情出了除了那起子多事兒的本來也沒有旁人願意管,只可惜御史同志參了唐汝寬同學一個管教不嚴,帷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