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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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娘養、沒娘管之類的話。那些姨娘多半是和父親在外周旋關係有關,父親再寵我也不許我對他們放肆。我曾經拿這事向父親告狀,被父親狠狠罰過。如今聽得石頭這般說自己的孃親,自然是怒火中燒,一個耳光便要扇下去。
“停停停!別、別動手。”猴子拽住我,見我收斂了氣,蹭蹭幾步竄到阿福門前,砰砰砰砸門,“你又抽啥風了?要阿貴大、大半夜替你管、管教徒弟,都、都打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你攔著幹什麼?”門吱扭地開了,帶出阿福的氣息,“我還等看誰打得過誰呢。”
“不是……關我啥事啊?”猴子的眼神在我們三人間轉了個圈,然後朝阿福衝道,“要不是明兒一早要去戰俘營,這點兒還、還沒睡著,你小子的破家事,猴爺爺我還不、不稀罕管!”
“進來。”阿福朝我說到,又命令石頭,“你,把禁閉室牆上的‘靜’字寫一百遍。”
“師父,你這不是為難我嘛!”石頭嚷嚷著,“明知道我不會寫字的。”
“兩百遍。”阿福面無表情地打斷石頭,“不會寫就畫。”
“好好的突然生什麼氣?”阿福回屋後關燈便睡,對我不聞不問。屋裡擺設簡陋,單人床,一桌一椅而已,我突兀地戳在黑暗裡,忍不住問道。
“不好。”阿福拿被子蒙了頭,翻身背朝向我,被下傳來悶聲。
“不好什麼?”看他這般,我懸著的心倒放下了:阿福的脾氣我再清楚不過,若真是關乎原則的生氣,他哪還會容我在他跟前。如今這樣子,不過是他自己彆扭自己。摸到床前,拉下他蒙著頭的被子,“我不想佐藤死,但不代表我和他還……”
“我知道。”阿福煩悶地繼續蒙上被子,“我沒想殺他。”
“那你還彆扭什麼?”我伸手再拉,無奈道,“別悶著自己了。”
“他都跟你說過什麼?”阿福起身亮了燈,看向我。
“同生共死啊。”我挑眉輕笑道,“我怎麼知道他偏要說你說過的話?”
“你……”阿福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燈光照得他眼裡晶亮晶亮的,如同琉璃。
“放心,我都記得的。”我伸手蓋住他的眼睛,道,“你想想那天的風沙。”
說起我和阿福“同生共死”的故事,我嘴角不由地上翹。那是剛到漠北,一次書華不在,隊裡和滿蒙游擊隊發生矛盾,遭了他們暗算,我氣不過單槍匹馬連夜追出長城。遇上風暴,我陷進了流沙,被急急找來的書華及時拉住,最後我們掙扎不過流沙還是掉了進去。第二天,弟兄們七手八腳地把我倆從埋了大半的沙子裡挖出來,所幸沒丟命。後來隊員們說他暈了還把我抱那麼緊,分都分不開,被我聽到拿去問他,難得讓他講出同生共死這等甜言蜜語來。
“我只想到那天你亂跑出去,差點出事。”他拿開我的手,裝著要板起臉來,“以後都不許那麼意氣用事,知道嗎?”
“你再講一次,我就知道了。”阿福話本就不多,在我這兒已好些,可哄人的甜言蜜語還是極少講。時隔多年,比起回憶那年,我更想聽見當下。
“貪心。”他眼底有笑意,拉了我過去,“你不知道好話不多說嗎?”
“不知道。”我嗔怪地推他,撒嬌著鬧起來,“你就再說一次嘛。”
“別鬧。”阿福一邊扣住我雙手,一邊關燈,“你還想把猴子招來?”
“猴子看著胡鬧,道理規矩倒清楚得很。”黑暗裡我們緊緊依偎,一如從前,我道。
“他就嘴賤。”阿福嗤一聲,語氣是深厚的信任。
“你那徒弟收得不好。”我賭氣道。
“雷爺看中的。”阿福無奈,“打磨璞玉要花功夫。”
“春喜都比他強。”我反駁著。
“一直這樣多好?”阿福感嘆,“可你知道的,狙擊手少有善終,我給不了你天長地久。”
“我不後悔。”我道,“你後悔嗎?”
“不後悔。”阿福的回答輕柔,卻很堅定,“慧雲,同生共死,此生不換。”
“書華……”眼裡心底因為這簡單的八個字溢滿幸福。狙擊手少有善終,這一點,拿起槍那天就知曉透徹。我當然希望他許我個天長地久,但看看外面戰火紛飛、生死未知的世界,我們之間,沒什麼比“同生共死,此生不換”更加適合。感動地喊他,耳邊卻傳來已然熟睡的鼾聲,氣息平穩,溫暖黑夜,鬆懈警備。
將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