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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程墨深一定派了人到處找他們吧,可是,林以都卻自私地故意不洩露半點蹤跡。但,他也知道,以程墨深的速度,應該也快要找到他們了。可,施淺美醒了,她好像記得自己了,林以都並不想那麼快就被程墨深找到。就像當初明知道自己發瘋地想要見施淺美,而程墨深卻故意藏起了她,林以都也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然而,看著病床上的施淺美,他又不忍心,不忍心將身體還未回覆的她藏起來,害得她在奔波之中疲憊不堪。
不久後,鎮定劑的藥力失效,施淺美也醒了過來。
彼時,林以都正守在她的床邊,看見她睜眼,他笑笑,說:“你醒了。”
施淺美環顧了一圈這窄小的病房,爾後目光定定地落在林以都身上,她看著他,不言不語,彼此之間安靜得彷彿只餘下時間的流動聲。
直到許久之後,施淺美才哽咽著聲音,笑著,喚他:“以都。”
這一聲“以都”太過久違,記憶忽地翩飛而來。
因為感動,氤氳積蓄在林以都的眸子裡,而他居然在張口之際,露不出半點聲音。
彷彿是明瞭了他的愕然,施淺美笑笑說:“我都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
簡單的四個字,林以都再按捺不住,擁住她就痛哭了起來。
“我真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記得我了。”林以都的聲音徘徊在她的耳際,他說,“我真的以為,這輩子,也只有我才會記得我們的曾經。”
施淺美頓了頓,也回手擁住了他,輕輕說道:“以都,對不起,我差點就忘記你,忘記了我們的曾經。”
“沒關係。”林以都笑著,“你現在又記得我了。”
施淺美沒有接話,忽然想起了程墨深的她也無措了起來,她不知道,這記憶突然迴歸對他們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三個人的愛情,總有一個是多餘的,也註定了只能是悲劇收場。她突然就害怕起來,害怕面對,不論是程墨深,還是眼前的林以都,又或者是她自己。她只是靜靜地,靜靜地讓林以都擁抱著她,以作這失憶以來對他的虧欠,除此以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恍惚間,她聽見林以都說——
“美美,你知道嗎?在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失而復得’的雀躍。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地失去你,可是這一刻,擁抱著你,感受著你的體溫你的呼吸你的心跳,我才懂得,失而復得是一種多麼激盪人心的恩賜!”
“美美,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失而復得。”
“謝謝你,記得我,也記得我們的愛情。”
Chapter 61
經過一輪番的檢查過後,醫生笑著宣佈施淺美並無大礙;林以都也即刻鬆了一口氣。
然而;關於記憶;卻不是一句“並無大礙”就能概括。
那昏迷三年之前的三年記憶,施淺美基本上都記起來了,但她偏偏記不得出事那一天的記憶。
其實,不僅僅是施淺美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過什麼;林以都也很想知道。
正是那天晚上;施淺美才會突然消失,他才會飽受了三年的相思之後,即使費勁了心機千辛萬苦找回了她,卻是個失去了記憶,擁著別的他的她。他不是小氣的人,但關於程墨深,他始終有些介懷。
以及施淺美出事那天晚上,他也始終有些耿耿於懷。
這耿耿於懷,有大部分是因為林紅橙。
念想著過去,林以都詳細地在施淺美面前重提記憶,因為並不是在同樣的時間裡在一起,他的記憶與之定然有出入,但他還是想講訴,或許,當他說起什麼時,施淺美會突然想起什麼也不一定。
即使,這樣的突然的機率小之又小。
嘆息著,林以都還是講起了施淺美出事那天晚上,他的記憶——
也不知道林紅橙究竟是故意還是無辜,反正她就穿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在樓梯上扭傷了,林以都只好飛奔回去,抱著她去醫院。然而,因為平日裡的疼愛,以及對林紅橙早已經表明了卻被他婉拒的愛意的歉疚,他對於她,禁不住愈加處處忍讓。所以,那天晚上,面對著扭傷後又大發脾氣又哭又鬧的林紅橙,林以都根本□無暇,原本想打個電話給施淺美,手機卻被林紅橙無理取鬧地奪去。因為自小一起長大,又是虧欠感較深,林以都並非與之多計較,雖然心裡懷疑這小妮子是故意扭傷不讓他和施淺美約會,但他也著實不忍心揭穿她責備她,畢竟,在他眼裡,她始終是個不諳世事又任性妄為的小孩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