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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輔導他們孩子的學業,以自己想要換新電器為名為他們更換新的家電,為他們奔波失業保險與養老保險,給他們的流動攤點置辦正式的執照與衛生許可……劉雲用自己的方式回報他們。
這種情感是金錢無法衡量的。
那對開著流動煎包攤的夫婦並不知道劉雲的成績,他們聽說律師是個辛苦的職業,劉雲每天被擠得滿滿當當的時間表令他們心疼不已。所以當劉雲的家人找來控訴劉雲發達了卻不贍養老父的時候,這對善良的夫婦並沒有相信對方痛哭流涕的控訴,而是與他們反唇相譏、用劉雲多年來獨自生活的艱辛與不易的事實來反駁。
彼時的劉雲正跟著老師在另外一個城市為手上的一個案子奔波。以煎包攤謀生的夫婦並沒有把這件糟心不已的事情告訴她。結果幾天以後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劉雲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夜裡十點半。
恰好也姓劉的那一對夫妻中的妻子聲音中完全沒有了平常的爽朗熱情。她帶著哭腔:“小云,東東給警察抓去了。”
“向東?”
劉雲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向東劉阿姨的孩子。劉雲參加工作的時候劉向東剛上大學。因為身邊一直有劉雲這樣一個榜樣,劉向東雖然並不能歸入天才那一行列,但也確實是個令鄰里誇讚羨慕的優秀男孩。他繼承了來自父母親的善良與質樸,性格雖然有點衝動,但也無傷大雅。劉雲想象不到劉向東會因為什麼問題被牽扯到糾紛中。她的第一反應是這個被她當做弟弟看待的男孩沒有經受住別人的誘惑,跟一大夥年輕人一起觸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
劉雲正在老師的房間整理資料,旁邊還有一位師兄。她向對方示意後放下手頭的工作走到外面:“向東怎麼了?”
“跟別人打起來,把人打傷了。”劉阿姨的聲音有點踟躕猶豫。
劉雲本能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幾乎第一時間就在腦海中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會讓電話那邊溫柔的婦人在關於兒子的問題上這麼難以開口的——一定是跟自己有關的事。
劉雲最近眼皮狂跳。
她並不迷信,只認為是休息時間不夠。——這種充實到分秒的生活節奏卻並不令她感到疲勞,反而讓她格外愉快幸福。
但有時候這種巧合般的預示卻不能不令人信服。
——劉雲在昨晚夢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夢境並沒有那麼寫實,是一些虛構的情景。她夢到父親和後母把她賣給隔壁村裡的員外,她在出嫁日騎著新郎的白馬逃跑了,最後成為一個女將軍。確實很荒誕,但這個夢同時昭示了一些東西:劉雲在內心深處厭惡著那個把她拋棄的家庭。而夢在大多數時候其實並不是空穴來風,這也是為什麼古往今來的釋夢師總能從夢裡發現一些事實。
劉雲從生活的蛛絲馬跡中感應到了這種危機,比如之前手機上接到區號顯示故鄉的陌生人來電,比如去她家鄉出差的同事若有若無的對她家庭的問詢——劉雲聰明與敏銳的大腦在劉阿姨向她解釋之前就拼湊出了無數個可能性,已經近乎真相。
她的家人接觸到了那位同事,然後透過同事找到了她。
劉雲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問出口:“我家裡人找來了?”
劉阿姨用比之前更加無力的聲音說道:“東東把你爸爸打傷了,他現在還在醫院沒醒來,東東被警察帶去,你弟弟說要是不給他們錢,就要讓東東坐一輩子牢。”
即使是過失殺人也沒有做一輩子牢的道理。
劉雲的焦躁與激動在聽到劉阿姨的話的時候一下子冷卻下來了,像是有一團冰冷的火焰在胸腔裡燃燒。
原來是為了錢。
“你們別急,我馬上回來。我是做律師的,向東不會有事。”
劉雲篤定的聲音將婦人安撫了下來。知識水平並不高的婦人一直對碩士學位的劉雲十分信服。她毫不懷疑劉雲說她的兒子不會有事的話,那不是安慰,而是定論。但與此同時,另外一種擔憂也湧了上來:“你爸爸……”
“等我回去再說。”
“小云,你聽阿姨說!”
劉雲按向掛機鍵的手停了下來。
“你弟弟生病了,你爸爸是想你出錢給你弟弟治病。阿姨不知道怎麼講,東東打你爸爸的事情是東東太激動,你要跟你家裡人好好說。”
劉雲的神情因為這句話柔和下來,顯得不那麼鋒芒畢露了。
電話對面的女性如此善良。
劉雲知道這並不是疏不間親的伎倆,這位被自己當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