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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設計院了，你下班了？”韓若看旁邊的標識，恍然。
後面有同事喊胡揚，胡揚望她一眼，似是要探尋什麼，她還在疑惑，他已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向她的同事們走去。
“胡揚，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韓若。”胡揚又指著他的這幫損友甲乙丙丁的介紹。
韓若微笑，點頭，問好。
“你就是那個攝影師吧，前幾天還在《攝影週刊》上見過你的採訪。”有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告訴大家自己的發現，難怪胡揚一直不肯把女朋友介紹給大家，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
“她拍的不好，還請大家多多批評指教。”
他聲音裡的自豪與寵溺那麼明顯，韓若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線條柔和，月朗風清，真的很好看。
和同事們道聲再見，韓若和胡揚先離開了。
“你怎麼不與同事們一起吃？”
“他們口無遮攔，我怕你不習慣。”
“你忘了？我在公路上搭車時，那些司機可是比他們豪放多了。”
“韓若？”
“嗯？”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
韓若的鈴聲響了，新換的鈴聲，還是鄧麗君的歌。韓若把手從胡揚的手中抽出，從外套兜裡掏出手機，“媽。”
“韓若，你外婆病了。”
韓若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她有幾秒鐘的走神，“我知道了。”
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胡揚，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外婆家離Z市不遠，兩個小時的火車，韓若沒有回家，直接打車去了火車站。在計程車上時才想起家裡陽臺的玻璃還沒關，給雲琛打電話，“雲琛。”
“怎麼了？”
“我要回老家一趟，你去我家幫我把陽臺的玻璃窗關上。”雲琛那裡有她家裡的鑰匙，以前自己出去，都是雲琛定期去打掃。
“家裡出什麼事了？”
“外婆病了，雲琛，如果外婆病的很嚴重，我該怎麼辦？”
“你不要嚇自己，外婆身體那麼好，是長壽的人。”
她也這樣以為，外婆的身體那麼好，她每次回去，外婆都會在小鎮旁等自己。
她以前常坐火車，這次去南疆時坐了三天的火車，也沒有急躁，但兩個小時的火車讓韓若覺得時間漫長，都說火車一直在提速，車速怎麼還這麼慢？
火車上接到媽媽的電話，告訴她外婆已經轉到了S市人民醫院。
韓若出了火車站，大車去人民醫院，媽媽和表弟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自己，她的腿有些打顫，明明穿的是平底鞋，走路都走不穩，隨時都能倒地，幾乎是撲到了媽媽的懷裡，“媽，外婆她沒事，她只是感冒了，對不對？”
“韓若，你別這樣。”媽媽孫萍輕拍韓若的背。
小時候父母工作忙，都是外婆照顧她，後來父母離婚，她和媽媽回到了外婆家，和外婆生活在一起，韓若關於家的記憶，唯一的溫暖就是來自外婆。
外婆在病床上躺著，頭髮都花白，眼睛緊閉，上一次見外婆還是三個月前，她還能記起外婆拄著柺棍把她送到車上，告訴她，她等著她下一次回來看她。現在她在外婆面前了，外婆卻不知道她回來了。韓若握住外婆的手，面板鬆弛，隱約看到針孔的痕跡，她一直都喜歡握著外婆的手，冬天的時候，外婆送她去上學，外婆把她的手放在羽絨服兜裡，一直握著，暖暖的，絲毫沒有冬日的嚴寒，到了夏天，在院子裡的葡萄藤下，外婆拿著大蒲扇給她扇風，給她講精衛填海，牛郎織女，她聽不懂，問外婆牛郎不經仙女的同意怎麼就把她的衣服拿走了，外婆樂呵呵的笑，“小丫頭古靈精怪，把外婆難倒了。”那時媽媽在S市工作，一週回小鎮一次，她對媽媽的概念並不清楚，老師教大家唱《世上只有媽媽好》，她自己把歌改了，《世上只有外婆好》。
手機鈴聲響，來電顯示是胡揚，“胡揚。”
“你家沒人，去哪了？”
已經是深夜了，她讓媽媽和表弟孫博寧都回家了，她自己留在醫院照顧外婆，這個夜裡，除了呼吸聲，什麼聲音都沒有，胡揚的話語，如小溪流水一樣，不急不緩的，透過無線電波流到耳朵裡，心裡，一直因為外婆的病而不安焦急的韓若彷彿是深夜裡迷失在森林裡的冒險者，找到了方向，“外婆病了，我回老家了。”
“病的厲害嗎？”
“沒事，都是老人常見的病。”韓若知道她這是在自欺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