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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太進來拿東西,瞄一眼,奇怪:“怎麼想起看這種書?難道你想改行做會計?”
“我想學一點財務知識。”
“唉,”她母親大搖其頭,“當初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你父親曾替你報名會計班,可是你那時忙了談戀愛,十節課最多隻去一兩次。”
蘇太太嘟嘟囔囔地走了,蘇玟有些發呆,倒不怪母親責備她。想來人一生,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讀書、賺錢、談戀愛、結婚、生孩子、教育下一代……她卻是事事返道而行,該讀書的時候談戀愛,該賺錢的時候忙著結婚,末了人家在生孩子,她卻又離婚單身奮鬥啦。
那句話怎麼說?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原來,所有一切傷心只能怪自己。
她夜夜細讀財務條款至十二點,第二天上班時難免jīng神不振。
許大姐方華以為她在談戀愛,故意試探問:“小蘇,現在的年輕人下班後會玩什麼?”
這幾天王科長被派去別處培訓深造,各人頭上工作輕鬆,方華桌上堆了厚厚的報紙,許大姐索xìng在電腦上玩起了翻牌遊戲。
蘇玟從包裡取出會計實務,攤開在桌上研究賬戶明細分錄。
許大姐眼尖,道:“喲,看來咱們小蘇是真的要往金融業發展了,以後若是發達了可別忘記我們喲。”
蘇玟看她一眼,不說話。
“咦?方師傅你看呀,小蘇好像對我有意見。”
“怎麼會?咱們一向相處不錯,大家都像一家人,小蘇,對不對?”方華過來演白臉。
“是呀,不過話又說回來,小蘇要是對我有誤會也沒什麼。”許大姐一直觀察她的神情,自己撇撇嘴,“我這個就是天生的直肚腸,有什麼說什麼,得罪了人也不知道,我就像那紅樓夢裡的傻大姐……”
蘇玟終於忍不住笑,心裡倒覺得徐大姐頗像王熙鳳,好像王熙鳳也常愛說“我這人心直口快眼裡容不得沙子……”
“不是嗎?”徐大姐道,“小蘇,別以為我有時拿你開玩笑什麼的,我們這裡說話都沒有惡意,有什麼說什麼,就像對自己家人一樣。你可不要多想了。”
他們一搭一檔地自說自話,蘇玟保持面無表情,自己低頭看教材。
要學會這樣的冷漠方式剛開始時很難,她常常會被他們話裡的曖mei意思激怒抬頭,解釋、反駁、爭得面紅耳赤,可認真的人永遠是最吃虧的,而且他們有兩個人,相互彌補相互耍賴相互找臺階下,只有她孤軍奮鬥,需要自己找出路。
久而久之,她明白要放棄鬥志,正如徐方二人所說,他們是沒有什麼惡意的,他們只是說著玩,而她,永遠不會玩這樣的遊戲——把關鍵的隻言片語混在一大堆模糊句子裡,藏頭露尾地不懷好意。
她努力調勻呼吸,繼續埋頭於資產折舊的計算方式。
這樣的rì子不知要過多久,蘇玟不是沒有做過白rì夢,發財,去加勒比海享受海灘太陽,遠離一切不喜歡的人。
這當然是她二十五歲以後的夢想,在二十五歲以前,她只想遇到白馬王子。
眼睛水汪汪,笑得很可愛,身材高大健美,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吻她。
於是她遇到了段綾。
是不是任何美夢成真後總要付出代價?從基督山伯爵復仇到恐怖故事猴掌,如果她現在再要報復段綾,究竟又該再付出什麼代價?
蘇玟忽然覺得累,俯身至桌上,這樣一環一環因果而下,所有的美夢本質與噩夢無異。
下班後她又看到那輛銀灰sè別克轎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蕭鎮並不算是富翁,真正的鑽石王老五應該開一輛耀眼明亮的蘭寶基尼Murcielago。
可在城市商業區五點檔中,銀灰別克商務車正統而務實,已經足夠說明一些個人地位。
蕭鎮坐在玻璃後面,眼神渴望而憂鬱。
如果他們之間有愛情,這樣的情景或許會顯得甜蜜又酸楚,可蘇玟此時只覺矛盾,倒有幾分像段綾開發新專案,動手?停止?成本與預算?
她表情複雜地看他一眼,回過身,往另一個方向奔過去。
晚上,蘇太太和她攤牌,逼她去相親。
介紹人是小區裡一位出了名熱心腸好做媒的沈阿姨,對蘇玟的過去影綽綽聽過幾分傳言,並不知根知底,於是男方的條件也說得有些含糊,只虛報了年紀相貌與工作xìng質,據說比蘇玟大三四歲,一米八的個頭,在一家國有企業裡當營銷經理。
等蘇玟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