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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復古了吧?說不準哪天山上颳起個幾級大風,就會將這茅草屋的屋頂給掀了。
雖然天為廬兮地為床的生活聽上去很灑脫,很有情調,很夢幻,卻並不是現階段的我所追求的。
或許還有類似於山下鳳來莊中那種精緻的小閣樓用來給我們居住,我心存僥倖的想著,並睜大雙眼,四處張望起來。
可惜的是,此時我那新拜的師父已經在茅草屋前站定,看著我所在的方向,雖然沒有看見他的面容,但是,我莫名的可以感覺出他現在的眉頭肯定又輕輕的蹙了起來,應當是在責怪我走得太慢。
一半是身不由己,一半是深受美色誘惑,我加快腳步,硬著頭皮向茅草屋方向走去。
……茅草屋由一大一小兩間屋子組成,我們走進來的那間屋子原本是個大敞間,不過卻被兩扇三尺闊,五尺高,可桌放的螺蟲田紋大理石屏風給人為的隔成三個間隔區。
其中,第一個間隔區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珍惜藥草和盆栽。中間的那個間隔區後面牆壁處開了一扇窗戶,窗戶邊上放著一張簡易的床榻,床榻的不遠處又放著一個木製架子,一個洗手盆連著毛巾放置在其上,木製的架子側首處是一張木製的桌子,木桌上面放著一盞錫燈臺,下面是四張木製駱甸交椅。
第三個間隔區,也就是最裡面的那個間隔區的佈置稍微顯得奢華一些,首先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一張大理石黑漆婆金涼床,掛著青紗帳悅,床的左側是一個簡易的衣櫥和一個兩邊彩漆描金書櫥,盛的都是送禮的書帕、尺頭、文具書籍,床的右側安放著一張黑漆小琴桌,琴桌下面放著一張螺甸交椅,床的正前方設有一張提紅小几,基本書籍與一些博山小篆堆放其上,周邊的牆壁上則貼有一些古今文人墨客的字畫。
有別與茅草屋那簡陋的外形,茅草屋的內部設定倒是透出了幾分清新、雅緻和條理性,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可能也還不算太糟糕,我心中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你將這張床榻收拾一下,將被褥鋪上,日後你便睡在這上面。”尚未等我觀摩完,白衣人師父便從內間的衣櫥中抱出一床被褥和一個枕頭,放在中間屋子內的床榻上,吩咐我道。
我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第三個間隔區中那張黑漆婆金涼床上收回來,心中寫滿了一百個不樂意,他將最好睡、最舒服的那張床留給他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讓我自己給自己鋪床,我才七歲呢,這樣算什麼待客之道啊?擺明了是欺負童工嘛!
“我不會鋪……”不過,尚未等我將抗議之詞說出口,他就已經轉身走到內間去了。
“臭師父,破師父,壞雞蛋師父,喝涼水,打破了缸,割破了嘴,討個老婆,打斷了腿……”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的背影,等待了半天之後,也未看出他有一丁點要走出來或者要替我鋪床的意思,無奈之下,只能一邊在腹中唾罵、鄙視著他,一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因著我個頭不高,加上自再世為人以來,一直在尚書府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這些活已經好多年未自己動手做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後,我才將這床榻擦拭乾淨,又與被褥、床單作了半天鬥爭,最終才收服了它們。
……待我將一切都弄好之後,爬山和鋪床鋪得渾身疲軟的我,忍不住一頭鑽進床榻上那我鋪得有些歪歪扭扭的被褥裡,四肢呈現出一個“大”字型,舒服的長嘆了一口氣,又美滋滋的躺了半天,直到腹中不斷傳出“咕咕……咕咕……”的叫喚聲,提醒我已經到了響午,該是用膳的時候了,我才睜開了雙眼。
而那個白衣人師父自打拿出被褥讓我自己鋪墊,並返回內間之後,便再也沒有走出來,我也一直未聽見內間傳出任何聲響,有種好像被遺忘了一般的感覺。
“咳咳……咳咳……”我忍不住作勢咳嗽了幾聲,想以此提醒白衣人師父我的存在。
無奈的是,裡面仍舊是靜悄悄的,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忍無可忍的我,翻身下了床,穿上鞋子,“蹭蹭蹭”的直接闖入內間,卻發現白衣人師父手中拿著一卷書,坐在琴桌跟前,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可能是我走路的聲音驚動了他,他微微抬了一下頭,瞥了我一眼,便又將目光投到手中的書卷上。
我也不言語,只是站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看著他,我就不信,這樣一來,他心中還能一點壓迫感、一點罪惡感都沒有,仍舊能夠無動於衷下去。
只是,原本我故意這樣近距離的看他,僅僅是出於惡作劇的心裡而已,可是,看著,看著,我卻不禁又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