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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
西南大將軍是司徒衡臣,司徒溶月大哥。
溶月急問:“大師何意?西南兩個多月前不是有捷報傳來嗎?”
達觀大師目光深沉,聲音飄渺:“如今春暖花開、萬物復甦。西南潮熱,易生蚊蟲,多有沼澤迷障……”
溶月聽到一半,已是豁然明瞭。
兵法上的的天時地利人和,其中兩項已是不利西南戰事了。腦子裡又跳出大師才說過的“後患”。
會有怎樣的後患呢?無非是戰敗死人,還有牽連。
司徒衡臣!
換水的僧人,掀簾而來,一陣涼風吹過,溶月猛然一冷,原來內衣被侵了汗。
溶月辭過達觀大師,在寺廟的幽靜小道上,走的有些心不在焉。
行至轉角,突然一個孩子迎面撞來。只聽‘啪嗒’一聲,溶月回神,已見一個青瓷碗摔碎在了地上。
旋即,清潔的青灰磚地上就多了一團汙跡;一些飽滿微黃的米粒,染了泥塵,溼淋淋的躺立著。
萬春和黃總管眼疾手快,快跑上前,擋在溶月前面。
溶月再看那孩子時,他已被黃總管捉住雙手;一身粗麻衣服,破損不堪、沾滿泥塵。再看腳下,竟是一雙露指的草鞋。
溶月心驚;雖然春已來,但草鞋未免還是會冷。
“放開他!”
溶月快速制止、聞訊趕來準備索拿那孩子的侍衛。
黃總管聽後,眼神猶豫,但還是依言放開。那孩子像是才明白,自己的衝撞犯了大錯,訇然匍匐在地、磕頭不已。
耳畔很快就響起,腦袋撞著青磚的鐺鐺之聲;溶月聽得渾身是刺,心驚肉跳。
“黃總管,快扶起他,別讓他再磕!”
待到那孩子被制止、扶起,溶月果然看到孩子的額頭已是紅腫一片,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紅色的血來。溶月暈血,光想想,已讓她身體虛軟。
溶月挪開眼,看了眼道旁越發蒼鬱的群樹,定定神。才又把目光回到那孩子的方向,乾瘦的身體,看不出年紀,一張抹髒的臉,濯亮的眼睛緊盯著地上的那灘米粒,閃爍著痛惜的光亮。
溶月不想再驚到孩子,輕柔的問:“多大了?”
孩子聲音哆嗦:“十……十歲。”
眾人皆是訝異,溶月以為他最多也就七八歲。
“那你怎麼在這裡?家在哪裡?”
溶月猜著,這孩子多半是大師說的流民。
稚青的聲音吶吶央告:
“沒家了……饒了我吧!我要去救我妹妹。”
那孩子望著那灘米粒,像是終於明白——覆水難收。突然‘哇’地一聲,他放聲大哭;瞬間就掙脫了被黃總管扶抓著的手。又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
溶月只覺心被什麼東西揪抓著、無法舒展。她猛然掃過靜立不動的眾人,心裡熱血翻騰,怒聲道:
“都說了,讓你們扶起來,別讓他再跪!”
黃總管第一次看到皇后發怒,心裡一凜;同忙跑過來、神情俱緊的萬春、半春一起拉扯起孩子,各自抓著孩子髒黑、乾瘦的手臂,再不敢放開。
正在這時,達觀大師的大弟子,聽到訊息後趕了來。他急忙行禮告罪:“請貴人的安!是本寺疏忽,讓這小童擾了貴人。”
為免安全和驚擾,溶月的身份只有達觀大師和幾人弟子才知,對外都是貴人相稱。
溶月微做頷首,沉聲問:“他也是流民嗎?”
“回貴人話,是。這小童的父母在逃難的路上都死了,只有他和他妹妹活了下來。”
“他妹妹,怎麼了?”
“小姑娘昨天剛到寺裡時,發著高熱。現在暫住在寺廟偏殿那邊的屋舍裡。”
大弟子說完,掃了眼那地上的米粒,接著說:“想來,他是要拿米粥給他妹妹。”
溶月聽完,目光也落在那灘溼汙處,那米粒還是靜立無聲。雖然觸不到,溶月還是感覺隱隱地冰涼,密集的散射出來。
“佛祖有好生之德,我等在此,代他們謝過潭柘寺上下。還請多費心關照!”
話落,溶月就抬步離去,再沒看那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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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PS 參考資料:“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詩人岑參
☆、第17章 朋友
從潭柘寺回去,溶月廢寢忘食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