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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如蔓一驚,抬眼便和他隔著這樣近的距離,能瞧見他瞳仁中映出的白雪紅梅來。
“確是沒錯,可夫子怎地知道我的生辰了?”她從披風下抽出手來,接過那梅花兒湊在鼻子下輕輕嗅了道。
安子卿但笑不語,神態竟是少有的開朗,不似平日冷淡孤傲的樣子,如蔓心下自是十分歡喜,可仍是將小嘴兒一努,緩緩踱到梅花樹下,一回身兒,自顧自地道,“原來夫子也不是那般不食人間煙火的。”
安子卿教她一說,也不禁將俊眉一揚,負手而立道,“愈發沒沒了規矩,可有學生這般說老師的?”
“難不成要我整日將夫子似老佛一樣供著,說話前兒還要先三拜九叩,才能開口的?”如蔓邊說邊比劃了,將小腦袋晃了一圈,歪頭瞧他。
“不敬師長,該如何懲戒了?”安子卿並沒生氣,卻仍是故作嚴肅道。
如蔓忙地行了一禮,張口道,“但憑夫子責罰,便是要拿戒尺打我,也無妨。”
安子卿心裡想著,這般乖巧伶俐的人兒,哪裡捨得懲罰?他清了嗓子,對墨畫道,“你先進屋將書本整理了,我同五小姐隨後便來。”
待那墨畫進屋了,安子卿才換了副神色,說,“就罰你陪為師賞一賞這白雪紅梅罷!”
如蔓似有所料,只應了一聲兒,便跟在他後頭,安子卿又補了一句兒,只說卻不是白白賞景,後日要寫出一副文章來才是。
如蔓由得他引路,往那梅林深處去了。
安子卿見那梅枝壓了雪,一路上便護在如蔓左右,抬手替她拂雪開路。
這樣細微的關懷,教如蔓心裡頭暖融融地,不自主地向他靠近了,細細聞去,竟是有淡淡的松枝氣兒從他身上傳來,很是清爽。
安子卿忽而停住,如蔓心中想著事情兒,一個不防,直直地將小臉兒撞到他後背上。
“怎地這樣不小心。”他雖是斥責,如蔓卻知他有心,便任他托住自家手臂,只搖頭說並沒傷著。
許久無人說話,只聞得細細落雪,便是暗香浮動,一片靜謐,仿若置身世外桃源一般。
“學生過生辰,為師總該略表心意了,”他說著便將左手伸進袖袋中,如蔓並沒瞧清楚到底是甚麼,就聽他接著道,“打從見你第一眼起,便覺得這個東西很配你,明珠蒙塵,著實可惜,不如贈與有緣之人了。”
如蔓今日梳了單角髻,只覺頭上一緊,便知他送的是髮簪。
安子卿從未做過這樣的事,那髮簪插得歪斜,可端看了片刻,仍是覺得十分相襯,便想著若得明年她滿了十三,那樣雲鬢花搖的模樣,定然是愈加可人了。
如蔓這會子心裡甜甜兒,卻不知該說甚麼,只是扶著那髮簪,輕聲道,“想來你從前也送過別人這些,不然怎知相不相襯的?”
“這簪子是祖母留給我的,從不曾給旁人瞧過的。”
如蔓聞言抬頭,只見他眸光飄忽,不知是瞧著自家,還是瞧著那髮簪,細細想來,便知他從不喜愛這脂粉豔事,自然不會輕易送旁的女子物件兒。
“那這簪子太過貴重,我不敢收下。”如蔓說著便要摘下,誰知安子卿先取了下來,而後湊近了,仔細將那簪子換了合適的位置,擺弄了幾下,語氣不容推拒,“既已送了你,便是你的。”
安子卿是頭一回做這等事情,生怕弄疼了她,便十分認真,好似對待那貴重的瓷瓶兒一般了。
如蔓心下感動不已,就見他侍弄著簪子,很是無奈道,“我粗手粗腳,莫要嫌棄才是。”
“只要你有這份心,便是再難看,我也歡喜。”
安子卿這才頓住,又想起那日她直白的話兒來,不覺地收回手,一時無語。
如蔓知他不善言辭,既已有心,又何必計較更多,禮輕情意重,她這個生辰便十分完滿了。
“你放心,我定會好生收著,見簪如見人了。”如蔓說完便打頭走去,仿若頭上戴的並不是髮簪,而是他的心意,沉甸甸的。
“這紅梅也很配你。”安子卿不經意道。
“那夫子便似這高潔的雪了。”如蔓介面道。
安子卿搖搖頭,說,“我並沒你想的那般好,不過是一介書生罷了。”
“夫子並不用如何好,一介書生也足以教我了。”如蔓掩袖笑了,摘了朵梅花別在衣領邊兒上。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了。”安子卿終是被她逗笑了,那笑是打心底沁出來的,如蔓瞧得出,今日他很是不同。
她便願意相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