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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臉上、眼中,看不到一絲的驚訝的神情呢?彷彿一切都是很自然不過的事一般。
“走吧。”我有些頭痛的閉上眼睛,吩咐車伕可以離開了,婉然十三歲之前的世界,我一無所知當然也不想知道些什麼,自然,我也沒興趣去揣摩這些所謂家人的心態,何況如今,我又已經嫁了人,更和他們沒什麼牽扯了,今天,只是一個偶然、一個意外而已,我安慰自己。
只是,偶然和意外,從來不是單獨存在的。
“且慢!”一個聲音傳入耳中,接著,是馬車停了下來。
“你——?”彩寧手快,已經到了門口,又一次掀起了簾子。
車伕揮鞭的手,被人摁住了,摁住他的,是同阿哈佔一起的年輕人,年紀該是不大的,眉宇間的青澀未退,服飾不見華貴,卻也不是小廝的粗布衣衫,他是什麼人呢?我一時躊躇,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婉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年輕人抬頭,目光直直的看過來,失望而冰冷,很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個陌生人,他的話、他的目光,卻比阿哈佔的更加讓我心驚,幾乎就是這一瞬間,一種莫名的悲傷便在心中彌散開來,他究竟是誰呢?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起這個年輕人,容貌清俊,年紀真的不大,乍看時甚至給人一種青澀的感覺,只是,如今仔細看去,才發現,他眼睛深處,一種無力的滄桑時時隱現,說話的語氣強硬,然而,神色卻是痛苦而掙扎的。
年輕人見我沒有說話,卻反而上下打量他,等了片刻,終於忍不住笑了,冷冷的笑,透著悲涼和決絕,“十三福晉這些年富貴榮華,連親生的阿瑪都可以拒於千里之外,我又憑什麼擋在這裡?可笑……”他說,說完後,輕輕放手,退到了幾步之外。
“常寧!”阿哈佔似乎此時方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住了那年輕人,“婉然,阿瑪知道你不願意見你額娘,只是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阿瑪希望你別在放在心上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呀!”
“額娘?”我微微一愣,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他提起這個人了,婉然的嫡母,是那個兇悍的女人嗎?
阿哈佔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已經預設了,長嘆了聲才說:“阿瑪的事情忙,這些年裡,對你的照顧是疏忽了,阿瑪對不起你,至於你額娘……她……也是……”
我依舊沒有說話,因為對於這個話題,我能說的實在太少了,想來,我之所以會來到此處,婉然的這個額娘恐怕有擺脫不了的干係。如果放在以前的我身上,今天有這樣一個機會,恐怕是要進府去,給那個兇悍的女人一點顏色的,只是,今天,我卻沒了這樣的興致。
得饒人處且饒人,過往的種種,早已煙消雲散了不是嗎?我來到了這裡,遇到了胤祥,其實上天並沒有待薄我,又何必執著於我並沒有親身經歷的曾經呢?於是我說:“阿瑪多慮了,就如您說的,我們是一家人,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怪罪額娘,今後,這話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真的嗎?”阿哈佔乍聽之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驚喜。
“真的。”我說。
“你真的都忘記了?”退到一邊的那個叫常寧的年輕人卻在此時又走近了幾步,神情有些迷茫的問:“你真的都忘記了,不再計較?”
“常寧!”阿哈佔喝止他,語氣添了份嚴厲。
“不好嗎?”我一愣,話竟然就不自覺的出了口。
“不好嗎?怎麼會不好!”常寧有些失魂落魄,不待阿哈佔拉他,已經自覺的後退了幾步,他的馬此時還在府門前,見他靠近,便湊過頭來親熱,卻被他猛然拉斷了韁繩,翻身躍上,一鞭抽在了身上。
馬兒吃痛,長嘶了一聲,便飛奔而去。
“冤孽呀!”阿哈佔嘆了一聲,我悚然一驚,才發覺自己臉頰冰涼,竟然不知不覺的,流下淚來。
這個常寧究竟是什麼人?回去的路上我反覆的想著,卻沒有什麼頭緒,過往的事情,看來要弄得清楚,勢必是要回一趟那個全然陌生的家裡了,只是,不是眼下。
天不知不覺過了晌午,耳邊充斥著馬車輪子與地面和車軸摩擦的聲音,這聲音初聽的時候刺耳且讓人心煩,不過時間一久,反而就不覺得了。
我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依舊很隨意的在北京城裡轉悠,彩寧開始打盹了,也難怪,這樣搖晃的車廂,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思考,大概也早睡著了。
車窗外,一陣熟悉的樂聲卻不知何時起隱隱傳入。
昨日像那東流水,
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