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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扒拉講了一大堆,蘇葉抓住幾個關鍵字——顧美人、千面手、孟憶晚、君沉暮和君沉風。
當然,顧了了提得最多的,便是她那位顧家小妹——顧美人。
這個名字忒俗氣了,蘇葉乍聽之下不怎麼喜歡,也不曾留心,只聽到她講述與君家兩兄弟相處時,從字裡行間
中推斷,這位君家小兄弟,似乎對顧了了一般哪!
君家,蘇葉略有耳聞。
江南一戶武林世家,到上一輩時顯出頹敗之氣,現在卻出了君沉暮、君沉風兩兄弟,這兩人倒是不同於祖輩的
平庸,倘若不出意外,將來很有可能會與其交手。
“對了,美人的資質可是很好的哦!”
蘇葉思忖之時,顧了了頗為得意地說道。
蘇葉聽罷,不在乎地笑笑,一介女流,資質再好也不過如此。
但目光觸及身旁的顧了了時,見她明眸皓齒、眉目如畫,月色下更顯出女子幾分秀色,心跳不由快了幾分,連
呼吸也急促起來。
這樣的感覺……是連面對陶桃時都不曾有過的。
想到陶桃,蘇葉便思緒翩飛,胡思亂想著若是顧了了穿一身女裝,不知要美成什麼模樣。
心中竟生出幾分期許,若是鳳冠霞帔呢……
“師兄,到了!”
顧了了的聲音將蘇葉的心神叫回,他一把拉住顧了了,道:“你在外頭等著,我進去拿包裹就出來!”
顧了了不知蘇葉為何這麼說,卻不敢再忤逆他,點頭稱好。
蘇葉進去,見裡頭的男子一個個都是衣冠不整,隨意地將衣衫丟在地上就躺在席子上呼呼大睡,暗道還好沒讓
顧了了進來。
他手腳輕便,一下子便拿了包袱,東西尚未取出,看了看沒有遺漏便走出來。
“我們走吧!”蘇葉提著兩個包袱對顧了了說道。
顧了了點頭,伸手道:“蘇師兄,我來拿吧!”
蘇葉瞪了她一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顧了了不明所以地撓頭,心想這蘇師兄實在是……心思莫測。
桑既的東院隔著不算太遠,二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回來了。
見桑既還未睡去,一個人坐在院子中,自斟自飲。
桑既瞥見蘇葉和顧了了,不禁莞爾笑道:“你們二人來了正好,陪我喝酒!”
蘇葉蹙眉,這一晚又是逛青樓又是喝酒的,著實不像話,他欲開口呵斥,突然想到這裡並非琉璃宮,他也不再
是眾人馬首是瞻的大師兄,只得忍了下來。
顧了了倒是隨遇而安的性子,三步兩步走過去,拿起酒壺聞了聞。
“花雕?”
“正是!”桑既讚賞道。
顧了了皺了皺鼻子,這個時代的白酒,有濁酒、清酒之分,釀酒之時,經壓濾後所得的新酒便是清酒,而在靜
止一週後,抽出上清部分,留下的白濁部分即為濁酒。
因習武的緣故,顧了了憑著夜視斷定桑既喝的是濁酒。
濁酒口感粗糲,她是最不喜歡的,便努嘴道:“我不喝濁酒!”
桑既聽罷大笑道:“一聽就知道你肯定是在家嬌生慣養的,怎麼會來我家做護衛?”
顧了了奇道:“難不成你不是嬌生慣養?”
經她這麼一反駁,桑既面色突然沉寂下來。
他搖著酒杯,抬頭看著月色,喃喃道:“濁酒一瓢餘歡罄,貪得一生歡。”
顧了了素不喜歡自怨自艾的人,忍不住嘲諷道:“抽刀斷水水自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桑既微醉,迷濛著雙眼笑道:“好詩!好詩!”
蘇葉走到顧了了身邊,不耐地道:“桑公子醉了,我扶你進去吧!”
桑既推開蘇葉的手道:“我沒醉!我還要喝!”
顧了了抿嘴笑,只有醉了的人才會反覆強調自己沒醉,看石桌上幾個空壺,想必他們來之前桑既已喝了不少。
顧了了把玩著小巧的酒杯,隨口問道:“桑少可有什麼煩心的事?”
“煩心事?”桑既一怔,隨即笑道:“自然是有的……”
“哦,何不說出來聽聽?”顧了了鼓動他道。
蘇葉斜了顧了了一眼。
顧了了壞笑,都說酒後吐真言,她還真有幾分期待這位桑家三少有何真言!
反正他們不圖桑家錢財,聽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