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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進家門才發現失策了,劉浩維不曉得跟誰鬼混去了,這大半夜的居然還沒回家。我只得硬著頭皮讓他進門,沏了茶給他倒上。他端起茶杯聞了聞,道:“你還是喜歡鐵觀音,這味道真香。”
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倆都熟似的。我剛想反駁他一句,忽然又想到上回離開時他說的那些古古怪怪的話,終於還是沒開口,老老實實地等他給我解釋清楚。
“慧慧,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嗎……”
他說話的語速不急不緩,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眼睛一直看著我,表情真誠而生動。可是我卻總有一種在做夢的錯覺,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所說的內容太過匪夷所思。我是說,以他的智商,是怎麼能編出這麼明顯的錯漏百出的故事來的。
在他的面前,我總是這麼容易洩露自己的情緒,所以,他一說完,就無奈地攤手,低聲搖頭道:“慧慧,你不相信我。”聲音里居然還帶著一絲半點的委屈。
我趕緊揮手否定道:“我沒有不相信你。你要真瞎編,也不至於編得這麼不靠譜。”
他的臉色更臭了。
“好吧,”我想了想,認真地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我本來說的就是真的。”他堅持地道,聲音愈加地無力,“你甚至還給我打過電話,十一月24號下午一點五十七分,通話時長46秒,你在三醫院給我打的電話。那天我不在,曾秘書接的。”
他這麼一提,我也想起來了。上回他還問我來著,可他不是說那天他在三醫院瞧見我了嗎?敢情是在套我的話呢。
我苦笑,“可是,我卻半點也不記得了。所以——”
“所以我們從頭開始?”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雙眼發亮。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這種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就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我到底有些害臊。於是趕緊轉移話題,把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告訴他。他聽完了,也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樣。
“你真的沒有去考試過?”他又問了一遍。
我狠狠地點頭,“百分百沒有。就算再怎麼失憶,這麼重要的考試,總會在家裡留下些痕跡。可是,一點也沒有。所以才奇怪。”奇怪就算了,但這種懸在半空裡不上不下的感覺才要命。像我這樣的老實人,從來都是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這樣的成果來得太突兀,我不僅沒有喜出望外的驚喜感,反而覺得很驚恐。
金明遠也露出思慮的神情,但是我想他也一定弄不明白——他又不是神仙。
我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金明遠揮揮手道:“別想那麼多,這些事兒哪件不古怪,你這個,還不算什麼。既然是好事,那你就接著,要真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咱們再一起解決。”
其實他也沒說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來,可不知為什麼,跟他說了以後,我的心裡頭似乎輕鬆了許多。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我都被雷劈過了,這點小事兒算什麼。更何況,他口中的那些事情豈不是更加奇怪。我還回到1981年把他給帶大?還離魂重生跟他談了一場戀愛?真夠瞎想的……我一抬頭瞧見他眼神,趕緊又把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給趕開,朝他眯起眼睛笑。
說話這會兒就已經過了一點了,金明遠一直磨磨蹭蹭地也不說走,眼神兒巴巴的,好像只小狗,看得我既想笑,心裡頭又覺得有些酸酸的。如果正如他所說,那麼,這個男人等了我多少年?在這漫長的十多年時間裡,在這幾乎看不到希望的時光裡,他是怎麼過來的?
“你——”我剛開口,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爾後“啪嗒——”一聲,門開了,劉浩維左右搖擺著爬進屋,一進門,頓時帶來滿屋子的酒氣。
“哦——”他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看了看金明遠,“你在啊?”
金明遠趕緊過去扶他,低聲問:“怎麼喝這麼多?”
劉浩維大著舌頭不清不楚地回道:“喝…喝酒…特警隊…來了倆…倆新隊長…哥們兒…邀…邀我們去灌酒……”他好不容易說完這句話,忽然有些狐疑地轉過頭來,眼睛在這一瞬間亮起來,表情嚴肅地瞪著金明遠,吐字居然很清晰地質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
金明遠笑了笑,沒回話。
劉浩維頓時不幹了,狠狠地一推手將他甩開,高著嗓門喝道:“我…我可告訴你金明遠,你…你別想佔慧慧便宜。我…我得好好盯著,你們…還沒結婚呢…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打算…打算玩玩的?”
我扶著額頭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