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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時常想,既然認定了她是恥辱,何不直接殺了她?關著她又有什麼意思?
然而,馮淵到底有他的考究。他雖恨衛氏的背叛,心底深處卻也害怕自己真的冤枉了她。衛氏已經死了,他再殺了她的女兒……他害怕自己會鑄成大錯。然而,關著阿蘿,卻能讓他心裡稍微放鬆些,見不到她,便不會想起衛氏,不想起她,心裡就不會死一般地難受……
阿蘿被打了板子,被孤零零地關在檀院,沒有人來照顧她,也沒有人來幫她上藥,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照顧自己。那時候,她覺得,母親都已經不在了,父親也不肯承認她,她孤零零的一個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義吧?也許,死了反倒是種解脫。
阿蘿其實是個挺懦弱的姑娘,打小是被母親呵護著長大的,母親告訴她,女孩子性子一定要溫順,將來才得夫君疼愛。阿蘿很信她母親的話,於是,真的養成了溫順的性子,說是溫順,其實只是逆來順受罷了。先前能和馮淵抗爭那兩句已經拼了她全部的勇氣。如今洩了氣,剩下的日子便是等待死亡的到來。
直到三天後。畫竹急匆匆地跑回了檀院。
畫竹是捱了一頓大板子,跪在地上拼命地求情拼命地磕頭,才被馮淵允了她來照顧阿蘿的。三姑娘馮雲初也在旁邊說了些好話。
阿蘿一見到畫竹,整個人好像又重新活了過來,艱難地撐起身子,“畫竹……”然而,喊出來的聲音卻難聽得很,好像乾涸已久的土地,沒有一絲生氣。
彼時,畫竹八歲,正好比阿蘿大一歲。
畫竹是衛氏撿回來的丫鬟,打小便對夫人充滿了感恩,如今夫人去了,照顧小姐便成了她的責任。
一聽見阿蘿的聲音,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看著她躺在床上,巴掌大的臉蛋瘦到只剩下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格外令人心疼。
“小姐,我去給你燒壺熱茶來。”畫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轉身往小廚房走了去。
檀院的小廚房已經許久沒生過火了。灶臺上佈滿了灰塵。畫竹也顧不上擦,只將燒水的鍋涮洗了一下,盛上水,又去牆角拾了柴火,這才灶臺裡的火燒了起來。寒冬的天,終於有了一絲暖氣。
阿蘿拖著病殃殃的身子從床上下來,艱難地挪動到旁邊的小廚房。一進門,看見畫竹蹲在灶臺前,有低低的哭泣聲從屋裡傳出來。
母親死了。除了她,原來還有人為她傷心難過。那一瞬間,阿蘿忽然覺得有了活下去的信心。自己總歸不是一個人了。
阿蘿從屋外走了進去,到畫竹跟前,跟她一起蹲在地上,“畫竹,別哭。以後,我們倆相依為命。”
那時候,阿蘿以為,她會在檀院裡度過她的一生。無是非、無痛覺。
直到她十二歲那年。
那天,是她十二歲的生日。馮雲初領著她的丫鬟提著點心來檀院看她,說是要給她賀壽。
自打母親去了,阿蘿便忘了她原來也是有生辰的。
馮雲初對她很好。
父親明明不允許任何人來探視她的,可是,馮雲初總是偷偷的來看她。每一次,都給她帶好些吃的、穿的、用的。這些年來,她一直很照顧她。
她想,馮雲初大概是個好人吧。她對她好,也許是覺得愧疚吧?畢竟,母親的死,和段姨娘多少有些關係。
那時,阿蘿並沒有懷疑段姨娘就是汙衊母親的元兇。她想,她最多就是在旁邊煽風點火,好叫父親更加生氣吧。
府裡的這些姨娘,哪一個不是恨著母親生前一個人佔著父親的寵愛?落井下石的事情,誰不會做啊。除了大夫人,府裡的那些個姨娘,哪個沒有說上幾句落井下石的話?
她不怪她們,只怪世間男兒皆薄性,是父親負了母親。冤枉了她,侮辱了她。
何況,一碼事歸一碼事。多年來,當所有人對她不聞不問,全然不顧她死活的時候,是馮雲初一直照料她。她一直對她充滿了感激。一直心懷感恩地接受著她的施予。
而在她十二歲生日這天,馮雲初給她的竟會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
馮雲初告訴她,過幾日,她要去香山寺吃齋,問她想不想同她一起去。
阿蘿從未想過會有機會出府。她心裡當然想去。即使只是去香山寺吃齋也總比成日被關在檀院這一方天地的好。何況,山裡紅花綠草,想來應該是很美的風景。
“可是,父親說過,不允許我踏出檀院一步。”阿蘿心裡真的很想跟馮雲初一起去香山寺,可是,馮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