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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軍制中每十人編為一小隊,由一名十夫長率領,十個十夫隊由一名百夫長率領,十個百夫隊由一名千夫長率領。這時成吉思汗麾下精兵不到十萬,千夫長已算是極高的軍職了。
當夜成吉思汗大擺慶功宴,汗帳中燈火通明,有資格坐在這汗帳之中向成吉思汗敬酒的,俱是名將功臣,就連郭靖也是新立大功之人,唯一一個毫無干係還高坐在成吉思汗身側的閒人……就是我了。
不……或許不能說是毫無干係,再怎麼說我可也是慶功宴上的“大獎”啊。嗯,差不多就是類似各大公司年會上的“傑出貢獻獎”那種性質的東西,只不過上輩子我是領獎人,這輩子我是獎品而已,很公道吧。
眼看著諸將敬酒已過一巡,大戲也該開場了吧。我微笑著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一道酒線立時灼燒著自咽喉直入腹中,辣得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很好!
抬手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正要再飲,成吉思汗已經爽朗地大笑了數聲,帳中眾將便都停了飲酒,一起向這邊看了過來。
成吉思汗向著坐在拖雷身側的郭靖招了招手。
“靖兒,你過來。”
郭靖依言走了過來,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我只當作沒看見,自顧自地喝著酒。他向來不擅面對這樣的場合,如果是平時一定會給他一些暗示或者幫助,但這會兒,尤其是知道他不可能有任何危險的時候,我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理他。
對不起,郭大俠,我就是在遷怒……
成吉思汗此時已喝了不少酒,看上去一副微醺的樣子,不過我想他永遠不會真的讓自己有酒意,這會兒只不過是在運用堪比奧斯卡影帝的演技而已,就像……那時一樣。
他笑著對郭靖道:“好孩子,我本想再賜你一件我最寶貴的物事……”說到這裡聲音微頓,眼光向著我掃了一掃。
郭靖顯然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只呆呆站在原地,座下諸將中卻已然有人小聲議論了起來,我只作沒聽見,低頭啜飲著杯中的酒,滿嘴的辛辣苦澀。
“只是……華箏跟我說,隨手相贈的金山,不如費盡心力求來的草根。所以金刀再好,也要苦求才能給……”
眾將頓時鬨堂大笑了起來,間或還夾雜著“大汗之女果然不好娶”一類的戲謔之聲,我扯了扯嘴角,轉過頭做嬌羞不勝狀,於是底下笑聲便越發地響了起來。
成吉思汗看起來也像是是很滿意自己的話所造成的效果,於是笑得極為慈愛地看著郭靖。“靖兒,若是你拿到了華箏的金刀,你便是我的金刀駙馬!”
眾將轟然歡呼,紛紛向郭靖道賀,大呼:“金刀駙馬,好,好,好!”
我默默在心裡補充著成吉思汗沒說完的那後半句話:若是拿不到金刀,這世上便再沒有什麼金刀駙馬了……
除非我是不想活了才會把金刀給郭大俠,不,就算真的不想活了也有別的無數種死法可以選擇的吶,我對著假想中的自己扯開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華箏……你,你……沒事吧……”
拖雷的聲音飄飄蕩蕩地自頭頂墜下來,一抬頭便看到他憂心忡忡的神情。
自那天后,拖雷看著我的樣子,就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的。我不知道他是知道了些什麼,還是僅僅因為打昏我的愧疚。但是他真的不需要這樣……
“我沒事,不用擔心的。”我衝拖雷搖搖頭,努力讓自己笑得真摯無比,指了指汗帳中央,“你不去幫幫郭靖?”
郭靖正手足無措地被一大群道賀的人圍在汗帳中央,滿臉漲得通紅,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我自然知道郭靖向來只當我是安答的妹子,沒半分男女私情,我待他也是一樣。
不過看起來別人並不都是這樣想,成吉思汗親許的金刀駙馬又算是個頗有誘惑力的籌碼,新歸附的各部諸將便難免有些想法,夾槍帶棒地道賀起來,雖然沒人敢真的動手,言語上卻是少不了要吃些虧的。
拖雷略一躊躇,不放心地看了看我,還是走了過去。
我小口小口喝著杯中的酒,微笑地看著拖雷擠進人群,微笑地看著他抱住郭靖的肩膀說著什麼,微笑地看著他們四周的人群漸漸散去,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模糊……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略喝了兩口水定了定心神,到馬圈牽了拖雷的青驄馬,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翻身上馬。
“華箏,你……要去哪裡?”
拖雷自某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