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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告你,要你多吃點飯。”
他笑:“她這麼說的?”
“是啊。其實這個世上,比我們難過的人有很多很多。活下去,不為自己,也可以為別人。”
燕去杳蹤
八月,關中連下暴雨不斷,天上整日整日間都是烏雲,像浸在水盆子裡。
“殿下,由於大雨及連日趕路,現在士兵們都相當疲憊,且糧運接濟不上,情況不樂觀啊。”房玄齡皺著眉頭。
世民沒說話,元吉道:“突厥上萬騎兵已經在前面五隴阪列陣等著我們了,可我軍士氣不行。”
秦王看看他:“敵方雖氣焰囂張,我們卻不能示弱。四弟可願與我一道去打個前鋒?”
“他們兵勢這麼強大,怎能輕率出戰?”元吉搖頭。
“你不敢出戰,我便單獨前往,你留在這兒看著。”世民說完,附道:“尉遲將軍,程將軍,隨我出列!”
“是!”
“秦王殿下——”看著那三人氣勢昂然的出門,秦瓊還是擔心。
如晦看出他的顧慮,道:“殿下如此做,必有幾分勝算。”
“但突厥的弓箭十分厲害。”
如晦一笑:“正因為敵人所仗恃的只是弓箭,而現在卻下了這麼久的雨——”
“我明白了!”秦瓊釋然:“制弓之材料中,最重要的便是動物的筋腱。一張弓的威力如何,關鍵取決於乾燥後筋腱彈力的強度,而現在雨水一浸,筋腱軟化,哈哈,突厥的弓,大多成了擺設!”
且說世民領精騎來到陣前,見到最前方的頡利與突利,高聲道:“幾年不見,二弟越發俊朗出眾了。”
什缽苾不語,也並不呈現任何表情。
頡利一聽,心裡登時起個疙瘩,低聲問:“突利,你什麼時候變成他二弟了?”
什缽苾回答:“大可汗不必憂慮,只是以前兒戲罷了。”
只聽秦王又道:“我大唐早就與貴方訂立了友好盟約,你們為何又負約前來,侵唐疆土?我,天策上將,秦王李世民在此,可汗如果願意與我單打獨鬥,就一個人出來;如果出動大軍,本王就用這一百騎應戰!”
頡利不知他玩什麼花樣,又懷疑世民與突利有勾搭,當下也不答話,只是微笑。
世民知他產生疑慮,乾脆又分出一些騎兵向左側前進,指揮著他們越過前面溝水,包抄到突厥後面。
頡利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又想起秦王百戰百勝的彪功,忙道:“秦王殿下不必渡河!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與殿下重申過去的盟約罷了。”
“哦?”世民拖個長音。
頡利提了嗓門:“突厥大軍,退後十里!”
世民回了營,又召來眾將商議佈置一番,直到卒衛端來晚飯,方知已經天黑。
如今唐朝兵力還是不盛,以後定要多加休整,讓四夷不敢再任意欺凌我煌煌中土!他想著想著,一個主意形成,跟著便起身直往安逝的帳營。
帳內一片漆黑。隨行計程車兵點了火燭,並無半個人影。
他想一想,又走到如晦營帳。
如晦正在看書,見他來先行過禮,然後道:“小逝見她二哥去了。”
“什麼?”他吃一驚。
“殿下何故如此?”
世民擺擺手。褚葉留在京城並未跟來,他本來打算堂堂正正安排三兄弟見個面的,這個急性子……開口道:“你放心她一個人去?”
如晦笑笑:“她說了要一個人去,我雖不十分贊同,卻也尊重她。”
世民搖頭:“這個丫頭啊,讓她一個人,我永遠也不會放心。”
畢竟世上,只有一個她呵!
“喂喂喂,小子,對,你,就是你,過來!”
安逝拉了拉帽子,低頭檢查自己突厥士卒打扮無誤後,挪過去:“公主有何吩咐?”
阿史那燕身著茜色圓領窄袖長袍,腰繫紋銅鑑金蹀躞帶,帶上的金屬墜飾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合著辮子及紅色絲絡上細碎的銀飾,瑟瑟密密。
她舒展一下胳膊,扔一把弓到她身上:“重死我了。”
“公主這是——”心中哀叫怎麼這個公主也跑前線來了?
“跟著我就行!”阿史那燕根本懶得看這個士兵是圓是扁,騎著馬不緊不慢的在前面走著。
安逝只好跟上。
由於連下大雨,突厥的氈帳很少搭在地上,一般直接在車上固定,以免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