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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主君最忌諱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離漾濃眉一簇,一團怒火從兩肋猛然竄了上來,面容如結了一層冰霜:“荒唐!你就不怕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若能將念清歌處置,草民寧願以死謝罪!”說著,那天象師一直叩頭。
“你敢威脅朕?”離漾冷眸眯起。
天象師未正面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叩頭,半晌,他的額頭上紅腫一片。
離漾怒氣沖天,一拂龍擺:“傳朕旨意,芳嬤嬤王氏御前失顧,照顧太后不周,即日起打入壽康宮佛堂,為太后祈福誦經,未經朕的旨意終身不得外出。”
芳嬤嬤兩眼一黯,低頭謝恩。
看了一眼天象師,離漾怒責:“天象師散佈謠言,混亂宮闈,口無遮攔,欺君犯上,打入天牢。” 德公公接到離漾的眼色,悄悄退下前去召喚天象師。
朝房內只剩下離漾和芳嬤嬤二人。
“芳嬤嬤。”離漾醇厚的聲音響起。
“奴婢。。。。。。。奴婢在。”芳嬤嬤繃緊了神經應著。
奏臺旁是一個香爐,離漾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一柱香,燃起,扔進了香爐內,上方冒著嫋嫋的霧氣,整個朝房散發著淡淡的,宜人的薰香之氣。
半晌,離漾都沒有說話,直到香氣緩緩散盡時,離漾薄涼,寡淡的聲音才響起:“你跟著太后多久了?”
芳嬤嬤微微一愣,想了想,道:“回皇上,奴婢跟著太后已有四十餘年了。”
“四十餘年。”離漾淡淡的重複著:“年數挺多了,朕倒是沒想到太后竟比你先去了。”
聽及,嚇的芳嬤嬤手腳發抖,連連在地上磕頭:“皇上,太后一去,奴婢深感痛心,求皇上賜死,讓奴婢黃泉路上去陪伴太后。”
“你想死?”離漾一挑劍眉,反問。
“求皇上賜死。”芳嬤嬤清晰的重複。
離漾揮去眼前的嫋嫋煙霧,幽幽地說:“既然你這麼想死,為何當初不和太后一同去了,現在你才來找朕求死,不覺得太晚了?”
“皇上,奴婢對太后忠心耿耿,那晚奴婢若不是出了一些意外,也許早陪著太后去了。”芳嬤嬤聲音激慷。
離漾的耐心早已被芳嬤嬤消失殆盡:“芳嬤嬤,朕是看在你侍候太后多年才把你叫到朝房來詢問你,你若再跟朕吞吞吐吐朕現在就將你拖到慎刑司去。”
慎刑司堪比魔鬼地獄,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吐不出來東西的。
“皇上,奴婢說,奴婢說。”芳嬤嬤胡亂抹了一把老臉,道:“那晚奴婢去了御膳房,為太后與天象師沏好了茶正準備回壽康宮時,奴婢忽然被人矇住了雙眼,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水缸裡,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離漾探究的目光讓芳嬤嬤急躁,她連忙擼起自己的袖子,道:“皇上,您看,奴婢被人迷昏時還不小心打翻了燙茶,到現在還有痕跡,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手臂擎在空中,離漾半分眼色都未施捨給她,她的慌亂,她的語無倫次讓離漾心生煩躁。
朝房外,參差不齊的腳步聲緩緩逼近。
一轉眼,德公公帶著天象師邁進了朝房內。
“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天象師規矩的拂袖跪地。
離漾淡淡應道:“起來吧。”
“謝皇上。”天象師起身,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芳嬤嬤。
離漾的龍步輕挪,倚靠在椅背上,望了一眼打扮有些怪異的天象師,開門見山:“將昨晚的事於朕從實道來,若有半分謊話,朕,定不饒你。”
天象師神情肅穆:“回皇上,草民承蒙太后厚愛被留在宮中觀測天象,那晚,草民突見天象異變,在確定了位置後,急忙趕去壽康宮稟告太后,但惋惜的是太后還未等用草民的法子,壽康宮就已火勢兇猛,一發不可收拾。”
離漾的手指輕叩奏臺:“你是幾時離開壽康宮的?你給太后出的法子又是什麼?” 殿外一片寧靜,每踏一步都帶著旗鞋特有的脆響聲,念清歌小手提著裙襬,望了一眼奢華的玄鳴殿,竟是那麼的長,那麼的遠,好似一望無際的天路,疏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走去。
厚重的殿門‘吱嘎’一聲被念清歌推開。
抬眸。
兩道高大的黑影一瞬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陽光,念清歌下意識的朝後面後退了一步,立穩後才看清眼前的兩個人。
他們一襲黃色的侍衛服,腰間持刀,二人雙手抱拳,聲音嚴肅:“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