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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的轎車裡,徐文繡和祁元泰並排坐在車後座,司機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
“祁先生,謝謝您。”
“舉手之勞,徐小姐不必客氣。”
“請問……”徐文繡看了一眼司機,欲言又止。
看出了徐文繡心存疑慮,祁元泰說道:“徐小姐有話但說無妨,他叫祁勝,從小就在我家裡,我信任他就如同信任我自己一樣。”
徐文繡說道:“您認識梅姨嗎?”
祁元泰搖了搖頭。
徐文繡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能信任您嗎?”
祁元泰微笑著說道:“信任這種東西,先決條件是瞭解對方。徐小姐,我勸你不要輕信陌生人,哪怕他剛剛保釋了你。”
一輛黑色轎車不疾不徐跟在後面,徐文繡知道,車裡肯定是便衣隊的人。
祁勝看了一眼倒車鏡,說道:“老爺,有人跟蹤我們。”
祁元泰沒回頭,對神色略有些緊張的徐文繡說道:“你放心,不論後面是什麼人,我保證把你平安送回家。”
徐文繡心想,既然祁元泰能來保釋自己,即使他不是組織的人,起碼也多少有些關係。
想到這,她把心一橫,說道:“祁先生,您能幫我捎一句話嗎?”
“捎給誰?”
“託您保釋我的人。”
“你說。”
“梅姨有危險,立刻離開堰津!”
“……我試試吧。”
“謝謝您了!”
按照徐文繡的想法,梅姨這時候一定去了菜市場,如果通知的及時,她完全有機會撤離。
半小時之後。
轎車停在新民裡街口,徐文繡推門下了車,對車裡的祁元泰微微一躬,轉身朝家裡走去。
目送著徐文繡走遠,祁元泰對祁勝說道:“回去吧。”
祁勝調轉車頭,轎車疾馳而去。
途中,祁勝說道:“老爺,那輛車還跟著呢。”
“真是陰魂不散……前面停一下。”祁元泰說道。
幾名警察正在沿街巡視,轎車停在他們身邊,祁元泰搖下車窗,說道:“李警長,忙呢?”
見是祁大善人和自己打招呼,帶隊的李警長快步來到近前,說道:“喲,原來是祁老先生,您這是要去哪?”
祁元泰說道:“出去辦了點事……剛才祁勝說,有人鬼鬼祟祟跟著我們,我心想著,難不成是哪位綠林好漢,看上了我這把老骨頭,要綁我的票?”
在平津地面上,祁元泰是有影響力的大人物,他說一句話,一個小警長自然是不敢怠慢。
李警長看了一眼那輛轎車,對祁元泰說道:“您走您的,這事兒交給我了。”
“多謝。”祁元泰抱拳拱手,然後示意祁勝開車。
眼見著李警長帶人把那輛車攔下來,祁勝加大油門,轎車一溜煙兒疾馳而去,幾分鐘後就徹底擺脫了跟蹤。
“老爺,恕我多嘴,您真不應該管這檔子事兒。”
“為什麼?”
“徐小姐肯定是那邊的人,您保釋她,就不怕將來惹上麻煩嗎?”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其他的,唉,管不了那麼多了。”祁元泰嘆息著說道。
…………
正常情況下,只要不涉及諜匪案,學生非法集會或是發表不當言論,最多是寫一份保證書,然後由學校出面和警察局交涉,把人領回去了事。
姜新禹暗中查了一下,發現了令人奇怪的事。
北洋大學竟然對此不聞不問,權當什麼都沒發生,似乎被抓的學生與他們無關一樣。
從被抓學生名單來看,這些人並非左翼社團,而是國黨三青團成員,張平更是三青團的骨幹。
自己人抓自己人?
這件事本身就透著古怪。
更讓姜新禹驚訝的是,被抓的學生中,竟然包括徐文繡在內,他這才感覺這件事不同尋常。
整件事顯而易見,便衣隊洪隊長和那幾個學生,所有人都在演戲,不知情的只有徐文繡一個人!
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徐文繡是自己人?
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證實,梅姨去了一趟欒記鮮魚行,隨後欒老闆死在巷子裡。
警察局連例行調查都沒做,就派人把屍體匆忙運走。
雖然不瞭解詳細情況,但是姜新禹也大致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