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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十八街。
劉德禮正準備休息,屋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篤篤!”
“誰呀?”
“我。”
劉德禮開啟房門,汪學霖閃身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
“緊急情況!”
“出什麼事了?”
汪學霖把中午在檔案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劉德禮皺了皺眉,說道:“為什麼這麼急,幹嘛不多等一兩天?”
“上午保密局開會,說是總部的意思,凡是甲類檔案,今後改由機要室保管……檔案下午送走,我再不動手,恐怕就來不及了!”
“你基本暴露了,王新蕊不會相信你的解釋!”
“即使不相信,我覺得……她也不見得會告發我。”
“為什麼?”
“老劉,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間的感情……”
劉德禮目光一閃,說道:“我提醒你一句,不要過於相信所謂的感情,她對你的感情,是建立在你是保密局的特務,是汪家的大公子,而不是一個和國府作對的共黨!”
“……那你說該怎麼辦?”
“王新蕊當時沒告發你,說明她心裡也在猶豫,畢竟你們是未婚夫妻,要說一點感情沒有,也不太現實……”
劉德禮揹著手,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遍,心裡很快有了決定,說道:“這樣吧,趁著王新蕊還沒反過味兒來,你明天一早離開堰津!”
“離開堰津?”
“對!事不宜遲,按說你今晚就應該走,不過,現在城門關了,水路也不安全,你回去收拾收拾,一早就走!”
“好不容易在保密局站穩了腳跟,就這麼輕易放棄,我實在是不甘心!”
“相信我,作為一名多年的老地下,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等王新蕊想明白了,什麼都晚了!”
“可是,如果她沒想告發,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太沉不住氣了?”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劉德禮思索了一會,說道:“你家在北平有生意吧?”
“有。地安門附近有一家印染廠。”
“你明天一早給吳景榮打電話,就說幫家裡去北平處理生意上的事,請幾天假。記住,電話一定要在快出城的時候打!”
“你的意思是……”
“先離開堰津一段時間,如果最終確認王新蕊沒告發你,那時候再回來也不遲!”
“哦,這樣最好。只是,請假的理由……我擔心吳景榮不會同意。”
“以你們兩家的關係,他不僅能同意,還能幫你隱瞞實情,對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所有這一切,都建立在王新蕊沒告發你的前提下!”
“好吧……”汪學霖即使不太情願,也得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況且劉德禮擔心的不無道理。
劉德禮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囑咐著說道:“另外,在危險沒有解除之前,千萬不要試著聯絡我,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藏身處,包括王新蕊!”
“知道了。”
“那份會議紀要送走了嗎?”
“送走了。下班前,周俊臣派人取走了所有的甲類檔案。”
“哦……會議紀要的內容,你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主要是太多了,一共二十多頁,我來不及看,當時只顧著拍照……可惜,膠捲讓王新蕊曝光了。”
“功虧一簣,確實很可惜!”劉德禮扼腕嘆息著。
汪學霖回憶了一下,說道:“不過,裡面有一張圖,我倒是能辨認出來……”
“什麼圖?”
“應該是施工圖。”
“施工圖?”
“對!地點在西郊英雄冢和鹽廠之間。”
作為土生土長的堰津人,本身又受過高等教育,即便只匆匆看了兩眼,汪學霖也能判斷出施工圖的大致方位。
…………
第二天一早。
運河北街29號,吳景榮家裡。
來到王新蕊房門前,吳太太伸手敲了敲門,說道:“新蕊,出來吃飯了。”
“姑媽,我不想吃。”王新蕊悶聲說道。
吳太太想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見王新蕊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呆呆發愣。
“新蕊,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