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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
“對!”
“吳景榮為什麼要這麼做?”
“主要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如果公開抓捕汪學霖,南京方面肯定要釐清責任,吳景榮難辭其咎!”
“真要像你說的這樣,汪學霖等於是暴露了……”
“差不多吧,竊取情報被抓了現形,無論汪學霖是不是共黨,他在保密局的前程已經結束了。”
“唉,就這麼暴露了,實在是得不償失啊!本來,汪學霖對王新蕊還抱有幻想,認為她不會告發自己,現在看起來……”劉德禮輕輕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姜新禹說道:“據我觀察,王新蕊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她和汪學霖在一起,一半是因為喜歡,另一半是為了更好的生存。”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命令汪學霖暫時離開堰津。”
“他現在在哪?”
“靜縣。”
“這麼說,他沒去北平?”
“去了,他在印染廠露一面,然後直接乘車返回靜縣。”
在情況不明朗的前提下,這個聲東擊西的辦法確實比較穩妥
只要汪學霖自己不犯錯,吳景榮就算翻遍北平城,也不可能找到他。
姜新禹思索了一會,心裡有了主意,說道:“這樣吧,跟上級聯絡一下,把汪學霖調離堰津,以後別再回來了。”
“保密局那邊怎麼辦?”
劉德禮多少有些不放心,調走汪學霖可以,關鍵是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不能在心事重重中展開工作。
“讓他給毛局長寫一封辭職信,就說受到了排擠迫害,不得已只能遠走高飛。”
說完這句話,姜新禹在心裡笑了一下,想不到同樣的辦法居然可以用兩次。
不同的是,那次是用在黨通局,這次是用在保密局。
這麼做有兩個好處,保密局不會公開通緝汪學霖,能夠最大程度確保他的人身安全,家裡也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
兩天後。
下午三點鐘。
靜縣西關附近,一條幽暗狹窄的巷子裡。
通達旅店就坐落於此。
這類旅館價格低廉,主要以四人間、八人間、大通鋪為主。
單人間設施也極其簡陋,只是區別了此起彼伏的鼾聲和腳臭汗臭的味道而已。
走廊裡,不時的有人走來走去,住在這裡的客人,老闆都懶得看證件,只要給錢就讓住。
單人間在走廊盡頭。
此刻,汪學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呆呆的發愣。
他躲在這已經一週時間了,按照劉德禮的命令,不能主動聯絡任何人,幾乎做到了與外界音訊隔絕。
堰津現在是什麼情況?
家裡怎麼樣了?
王新蕊會告發自己嗎?
所有這些問題,汪學霖一概不知。
只能等在這家不起眼的旅店內,等著劉德禮派人來聯絡自己。
他在附近留了暗記,如果是自己人,就能循著暗記找到通達旅店。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屋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三長兩短——這是事先約定的接頭暗號。
汪學霖從床上一躍而起,他伸手從枕頭底下抽出手槍,躡手躡腳來到門旁,低聲問道:“誰呀?”
“我是三嬸家的大發,從小王莊來。”門外的人回答道。
汪學霖開啟房門,面前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別看此人身材矮小,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精明強幹,肩頭搭著破舊的褡褳,看著像是出門在外的鄉下人。
汪學霖把男子讓進來,探身向外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回手關上房門。
“家裡還好嗎?”
“離收麥子還早,特意給你帶來新鮮的豆子。”
“怎麼稱呼?”
“就叫我大發吧。”
“你好,大發同志。”
大發擺了擺手,側耳聽了一會,指了指隔壁房間,低聲說道:“咱們說話,隔壁不會聽見吧?”
汪學霖說道:“放心,隔壁是一對夫妻,這會兒出去了。”
這種簡陋的房間,只在中間隔了一塊木板,隔壁也是同樣格局的單人間。
因為隔音效果極差,每天晚上汪學霖都要忍受奇怪的動靜,對於一個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