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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也是剛剛查證了你的身份,就立刻趕過來阻止,幸好沒發生誤殺自己人的事。”
姜新禹並沒有放下槍,說道:“這麼說,你們確實是軍統的人?”
“當然。”
“怎麼證明?”
“你可以讓葛先生去問一下重慶。”
他提到了葛權,這件事就沒有疑問了。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這是一個誤會,原因很複雜,以後你會明白的。”
“因為一個不能說的誤會,我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姜新禹冷笑道。
“做特工工作,很多事都不能說,希望你能理解。”
聽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年齡也不能太大,大概在三十歲左右,他和先前那個青年一樣,把自己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姜新禹知道,他們不想說,自己也問不出什麼來,他想了想,把手槍卸掉彈夾,手槍扔還給一個人,彈夾扔給另外一個人。
“你不信任我們?”黑衣人目光炯炯的看著姜新禹。
姜新禹開啟車門,坐進車裡,說道:“換成是你,在這種地方,會信任兩個剛剛要殺自己,而且連臉都不敢『露』的人嗎?”
說完這句話,他調轉車頭,加大油門,轎車疾馳衝上岸邊的土道上,很快就消失在黑夜裡。
“這個人做事很謹慎,是一個當特工的好苗子!”黑衣人把彈夾遞給了那個青年。
青年步履蹣跚的走過來,接過了彈夾,憤憤不平的說道:“打了我一拳,腸子都要疼斷了,都說了是自己人,下手還他嗎這麼重……”
“他是為了自保……金寶,你要記住一點,任何情況下,沒有解除危險之前,就要像姜新禹一樣,儘量把被動變主動!”
“知道了。表哥,咱們下一步怎麼辦?”被稱為金寶的青年,隨手把彈夾裝上,手槍別在腰裡。
“既然姜新禹是自己人,秦先生擔心的事就不存在了……下一步還是要盯緊憲兵隊,暗中配合秦先生,只要有一點點機會,堅決除掉王天林!”
“可是,讓秦先生直接參與到鋤『奸』行動中,事後肯定要暴『露』啊,你這麼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況且你們還……”
“你懂什麼!王天林投敵,讓戴老闆在委座面前很被動,要不然也不會下令不惜代價除掉這個叛徒!曾澈被捕了,堰津站站長的位置還沒有人選,我們要是能做出這件事……明白我的意思嗎?”
金寶撓了撓頭,說道:“明白是明白……可是那樣一來,秦先生可就危險了。”
表哥嘆了一口氣,說道:“自求多福吧,做我們這種工作,肯定要有流血有犧牲,如果能除掉王天林,這種犧牲也是值得的!”
…………
紅橋警察局緝私科。
姜新禹端著一杯熱茶,站在窗前向樓下看著,他剛剛從昌盛街回來,葛權聯絡了總部,證實了昨晚確實是一場誤會,至於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誤會,電文上語焉不詳,沒有詳細解釋。
黑衣人知道葛權是誰,但是葛權和姜新禹一樣,同樣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最後兩個人分析了一下,基本可以斷定,那兩個黑衣人應該是屬於獨立的潛伏小組。
這樣一來,姜新禹也就不好再多問,對於自己的軍統身份被黑衣人知道,他表面上跟葛權抱怨了幾句,實際上並沒太往心裡去。
因為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姜新禹在重慶總部的眼裡,只是一個普通的潛伏者,所以才會把他的身份資訊透『露』給黑衣人,由此也反襯出了黑衣人的重要『性』。
姜新禹心裡現在只有一個疑團,黑衣人究竟是為什麼要殺自己?誤會從何而來?
“篤篤!”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姜新禹轉回身,把茶碗放在桌子上。
房門一開,趙玉虎走了進來:“科長,佐藤商社的案子有線索了!”
“什麼線索?”
“昨天有一個叫豁牙子的人,去十八街詢問黑市行情。”
“豁牙子?他問哪方面的行情?”
姜新禹知道這個人,豁牙子是青幫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同時也是雷朋的線人,仗恃著這兩個特殊背景身份,一直在碼頭上混吃混喝。
“白糖、大豆油、肥皂、還有煤油。”
“都是市面上的緊俏商品……他現在在哪?”
“昨晚在胭脂衚衕過的夜,現在還沒出來,科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