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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半鐘,憲兵隊隊部。
服部彥雄拉開房門大聲喊道:“來人,來人!”
憲兵連忙跑過來,立正敬禮說道:“少佐,您有什麼吩咐?”
“把酒井少尉叫來!”
“是!”
“跑步!”
“是!”
過了一會,酒井次郎匆匆來到隊部,說道:“少佐,您有什麼吩咐?”
服部彥雄正在打電話:“……閆局長,你馬上派人把徐海川控制住,我這就帶人趕過去!”
“少佐,您說的徐海川是徐法醫嗎?”電話另一端,閆局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服部彥雄把配槍別進槍套,冷冷的說道:“你們警察局還有幾個徐海川!”
閆局長:“可是徐法醫調去北平了,他不在局裡……”
服部彥雄打斷他的話,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週前,調令就下來了。”
“去北平了……調令上面的報到時間是哪一天?”
“呃……好像是明天。”
“確定嗎?”
閆局長略一思索,的說道:“確定,前兩天他還來局裡和大夥告別……沒錯,是明天!”
客運列車每天只有一個班次,南下列車是晚七點鐘,北上列車是下午五點鐘,徐海川既然昨天還出現在松島街,他只能乘坐今天五點的列車!
閆局長:“少佐,徐法醫犯了什麼事?”
服部彥雄沒時間回答他,結束通話電話,對酒井次郎說道:“帶上你的人,跟我去火車站抓捕共黨分子!”
“是!”酒井次郎立刻去集合人手,
服部彥雄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劉大龍說道:“你跟著我去認人。”
“是是。”劉大龍點頭哈腰的跟著後面。
隊部的辦公桌上,攤著畫師根據劉大龍描述畫出來的頭像,赫然正是徐海川!
假設孫世銘是共黨,他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故意誣陷中村加晃,接下來的所有疑點就都能對上了。
孫世銘去橋西路五福裡,當然不是為了買一本古籍那麼簡單,他很可能是去找同黨接頭,而徐海川恰好就住在五福裡!
之所以徐海川當時沒有露面,肯定是因為發現有特務在監視,他本身也屬於警察部門,對偵緝隊那些人應該是比較熟悉。
“消毒水”線索指向的目標是老邱,所以服部彥雄據此推斷,徐海川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邱!
…………
堰津火車站,開往北平的列車徐徐進站。
十幾輛挎鬥摩托車風馳電掣駛來,佇列整齊的停在車站門口,每輛車上三名憲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槍紛紛跳下車。
酒井次郎從第一輛挎鬥裡下車,吩咐道:“小野軍曹,立刻帶人封鎖車站出口!”
“是!”
在旅客們驚懼的目光中,憲兵們如狼似虎一般驅趕著人群。
隨行的金翻譯大聲叫道:“都聽好了,憲兵隊緝拿共黨要犯,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亂動,如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服部彥雄從轎車裡下來,拽了拽白手套,在酒井次郎的護衛下,邁步向人群走去。
徐海川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和妻子每人拎著一個行李箱,坐在角落裡的長椅上,望著不遠處的服部彥雄挨個給人相面。
徐海川的妻子只是普通人,她並不是地下黨成員,雖然隱約知道丈夫好像是做秘密工作的人,但是這個聰明的女人從不多嘴過問。
“海川,怎麼忽然來了這麼多日本兵……”許太太緊攥著丈夫的手,神色不安的說道。
徐海川給妻子一個撫慰的笑容,說道:“沒事兒,不用緊張,跟咱們沒關係。”
“鈴——”站臺上刺耳的警鈴聲響起。
“去往北平的旅客準備上車了!……”一名列車員不明就裡的大聲嚷嚷著。
旅客們面面相覷,在刺刀的威逼下,誰也不敢亂動一步。
“徐法醫,終於找到你了!”看到徐海川夫妻,服部彥雄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服部少佐,你好。”徐海川心裡暗暗吃驚,想不到服部彥雄竟然是針對自己而來!
服部彥雄回身對酒井次郎說道:“其他人可以放行了!”
“是!”酒井次郎轉身去傳達命令。
徐太太低聲說道:“海川,我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