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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便沒有再言語:這人的病怕是極重的,自己還真是有著隨時做小寡婦的可能。
沈妙歌漱口淨手後,便由人扶著坐進了一個藤製的椅子裡;他看了一眼紅袖:“再抬一個春凳簷子來。”
紅袖才知道這種椅子加了兩個轎杆兒的東西叫做春凳簷子,在她看來也就是簡單的二人抬的轎子。
原本紅袖小夫婦應該坐人拉的車子過去,不過沈妙歌發了話,所以他身旁的丫頭便出去吩咐了一聲兒,不大一會兒便有人抬了簷子過來,卻是放在門外沒有抬進來。
紅袖自昨天便深深的知道這個時代有多麼的男尊女卑了,所以她並沒有先起身出去乘轎,而是等沈妙歌被兩個身壯的娘子抬出去之後,她才出去坐到了簷子上。
沈府一路上的景緻還真是不錯,紅袖不自禁的因此沈而想到了彼沈:在上一代所逛的沈園比起沈府來也有所不及啊;想了想她也就釋然了,畢竟沈園在現代人手中已經很久了,早已不是原來的沈園。
這路程還真是不近,朝東一直走,出了他們的院後,便自一個角門兒上了迴廊,出了迴廊再穿過了一個門,轉過了一條小徑兒,又過了一個門兒,紅袖的簷子便落地了:她要下來自己走了;而沈妙歌卻還是坐在簷子上。
院子裡早有人圍了上來請安引路,丫頭媳婦子們人人都喜笑顏開,還有人大聲說去回老祖宗的話;有這些人一說話,兩旁的廂房裡也走出來不少的人,不過那些人只是遠遠的觀望,三五成群的小聲說笑,卻並沒有人走過來。
紅袖掃了一眼:她所看到的便有二十多人的樣子;沈家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人?
她隨在沈妙歌的簷子後面,在幾個媳婦子的簇擁下向正房走去;此處院子裡的花兒並不多,倒是生長著兩棵比較高大的樹木;她能認識的樹木真不多,不過這兩棵樹她還是認識的,因為這是她所喜歡的一種樹:芙蓉樹。
只是這麼大棵的芙蓉樹,她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便多看了兩眼。
沈妙歌一直在悄悄的注意著紅袖,看她對兩棵芙蓉樹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便道:“這兩棵樹是我曾祖父當年親手栽下的,現在已經幾十年了。”
紅袖點了點頭,這樹高大約有三、四米左右,樹幹一個人也抱不過來:樹齡已經很大了。她雖然多看了幾眼芙蓉樹,腳下卻沒有停半分。
看來沈家的老祖宗喜熱鬧吧?這院子裡的人比昨日所見的沈家婢僕們要隨意的多,談笑聲並沒有刻意壓低。
沈妙歌在前,紅袖在後二人進了屋裡:這裡是花廳。
屋裡迎面擺放著一張大大的長几,長几上安放一些擺設;長几前面便是一張八仙桌,兩側都擺放著椅子;而在屋子中間鋪著一塊厚厚的地毯,地毯兩旁各安放著四把椅子,每兩把椅子中間都有一個小几;屋子靠牆還有幾隻高低不等的花架,上面也有擺放古董的,也有擺放花草的。
整間屋子給人一種十分大氣富貴的感覺;只是屋裡除了幾個小丫頭,並無沈家的主子。
沈妙歌向左邊行去,進了門便是一座不太大、繪有山水圖案的屏風;轉過屏風卻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只是在屋角擺放著一個不高不低的花架,上面有一盆蘭花兒:這好似現代房居的玄關一樣,只是要大得多——這裡是外間。
外間和裡間中間有一個大大的雕花門,並無門扇、也無簾子,一眼望過去便能把裡間大半收入眼底:倒和剛剛花廳的大氣很相符。
裡間安放不是床,反倒是一座在這邊兒不多見的火坑;火坑雖然沒有連線到房屋的兩側但也不小了,中間安放著一個小小的坑桌兒;坑的兩側有深紅色的雕花圍欄。
圍欄的一側倚坐一位老人家,一頭的銀髮用一支碧綠的簪子挽在頭頂,髮腳用紅底銀花——同服色的抹額壓住;左側髮間插了一朵大紅的花兒,倒襯的老人更是紅光滿面。
沈妙歌看到老人便拜了下去,紅袖自然也隨便著福了下去。
老人早已經看到他們,不等他們大禮拜下去便笑道:“五哥兒身子不好,不要拜了;五哥兒的媳婦,你也趕緊起來,那些俗禮並不能表示什麼孝心;過來,讓我好好瞧瞧我的重孫媳長什麼樣兒。”
沈妙歌笑道:“老祖宗今兒精神真好,我一看到您身子便好了三分,不要說拜一拜,就是再拜三拜也是成的。”
一旁的媳婦子打趣兒:“昨兒五爺已經拜了天地,今兒五爺還要拜三拜,難不成還要在老祖宗跟前再拜一次天地嗎?”滿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沈妙歌雖然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