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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大武的天下只怕馬上就能改姓凌。
我目不轉瞬地盯著蕭煥。他大概讀出了我的想法,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我,靜等我的回答。
我心裡的念頭頓時轉了幾轉,如果蕭煥死了的話,我沒能生育蕭煥的孩子,蕭氏朱雀這一支就再無後人,蕭氏旁支的人口又極繁雜,匆忙之間,必定選不出一個人來繼承皇位。前線形勢又正危急,將士們驟然聽到皇帝駕崩的訊息,會不會馬上潰不成軍?再說,蕭煥這次出來,京城內能毫無安排?還有太后,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更何況京城還有御前侍衛隨行營這樣的勢力在。我們貿然行事,會不會弄巧成拙,兩敗俱傷,反倒讓別人佔了好處?
想到這裡,我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把另一隻手也蓋到他手上:“你還能撐多久?”
他好像也鬆了口氣,咳嗽了幾聲,緩過氣來後臉上泛起了微笑:“希望你能儘快。”他頓了頓又說,“你回去之後告訴石巖,讓蠱行營的人馬出城埋伏在角山上,隨時等我號令。”
“你把御前侍衛蠱行營也帶來了?”我再次慶幸沒有衝動行事,蠱行營雖然不過兩百人,但絕對能以一當百,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他點了點頭,開口想說話,但一吸入涼氣就是一陣咳嗽,臉上泛起了病態的紅暈。
我連忙拍著他的背,扶他斜靠在床頭:“你就省點力氣在這裡等著酈先生來救你吧,我這就趕緊走了。”
我起身正要走,他卻突然拉住我的手,笑了笑:“庫莫爾砍我那刀時,你肯替我擋著,我很高興。”
我挑了挑眉毛:“說什麼呢,我還沒生下皇儲呢,你還欠我一劍呢,我怎麼能讓你就那樣死了?”話說出口我才發現語氣太輕佻,反倒有些像打情罵俏,就忍不住笑了。
蕭煥也輕輕笑了起來,看著他的笑臉,江南那個年輕人的影子又不合時宜地跑到我眼前來了。
雖然早就說過不能再愛了,雖然早就說過把那些都忘了吧,但是偶爾放縱一次,也不錯吧。
我俯身在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薄唇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抱著他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要等著我。”
走出帳篷,我找到在一邊雪地上蹦蹦跳跳地踩雪的敏佳,向她揮揮手:“小白不會死的,給我照顧好他。”
看到我,敏佳高興地跑過來:“蒼蒼,”她笑,“你說小白不會死,那他就不會死吧。”
“總之你給我好好照顧他。”我拍拍她的肩膀,不理會她滿臉興奮和滿足的表情,轉身走了。
這傻姑娘。庫莫爾是在耍詭計,但敏佳對我的感情好像是真的。
走了兩步才覺得……光腳走在雪地裡,腳真的很冷。
我趕快跳回帳篷,庫莫爾這幾天總是在議事帳,帳篷裡總是我一個人。換好馬靴,坐在床沿上,我腦子有點亂,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對策。
想了一會兒,我走到門口,笑眯眯地對就著火盆烤手的赤庫說:“天這麼冷,到裡面來坐會兒吧,大汗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赤庫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長著一張鐵板臉,和石巖簡直像是兄弟,他瞥了我一眼:“不用了。”
撞到鐵板了,我摸摸鼻子,決定乾脆兵行險招,向他笑笑:“你去備馬,我們到營地四周轉轉吧。”
赤庫皺皺眉:“什麼?”
“我說讓你備馬,我要到營地四周轉轉。大汗叫你看好我,沒說我不能四處轉吧?”我假裝生氣地冷哼了一聲,“難道你們真把我當做囚犯不成?”
赤庫不說話,皺眉猶豫著。
“不然,你去向大汗請示一下?”我冷笑著加上一句,演一出空城計。我賭了,我賭赤庫會因為庫莫爾忙於軍務而不敢拿這些小事煩他。
赤庫還在猶豫,我輕哼了一聲。
“好吧……屬下這就去備馬,陪同夫人。”赤庫不情願地躬身領命。
我暗暗歡呼,臉上卻依然冷冷的,點了點頭:“好。”
赤庫很快牽來兩匹馬,我和他上馬,先是駕著馬悠悠地在營地邊緣遛了兩圈。
遛著遛著我就心急起來,我走的時候蕭煥的情況還好,但是他究竟能撐多久?低頭看到袖口暗紅的血跡,我咬了咬牙,把馬鞭向山谷口一指:“我們到那裡去。”
赤庫不大情願:“夫人……”
我不理他,打馬向山谷口衝去,赤庫連忙緊隨在後。
谷口駐守著一隊百人小隊,看到有人出谷,就遠遠地大聲呵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