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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人在空房子裡睡覺也不會哭,夜裡也敢走很遠的路去府門口接我回家,這次你也一定能行,不管是多麼艱難漫長的路,也能一個人走下去。”
我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笑著點頭:“嗯,會走下去的。”
父親也笑了,寬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想要出去散心了,就出去轉轉。這裡還有我,就算這把老骨頭如今不管什麼用了,也能給你撐撐門面。”
我笑了,想了想還是說:“爹,既然知道娘已經不在了,你怎麼還是死守著這個首輔的位子,是不是心裡覺得,只要你還是首輔,就還能等到娘?”
父親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僵了,半是生氣地說:“胡言亂語什麼,你知道什……”
“啊……爹還是個痴情種子。”我哈哈笑了起來,拉著父親的手躲到他身後。
父親抓不到我,只好笑著嘆氣:“你呀你,這毛丫頭……”
跟父親鬧了一會兒,就抱著他的胳膊拉他一起去吃飯。吃完了飯,我一個人在宮裡隨便轉悠,剛轉到乾清門前的廣場,就看到杜聽馨在臺階上站著等我。
杜聽馨的肩傷還沒有痊癒,臉色還有些蒼白,我走過去衝她笑笑。
杜聽馨也笑,從懷裡取出一柄軟劍遞過來,是楊柳風。
把劍遞到我手裡,她笑笑:“你被擄去山海關之後,煥哥哥就把它放在我這裡儲存著,我想這柄劍還是你拿著比較好。”
我把劍接過來收好,她又笑了笑:“我和煥哥哥……其實沒什麼。我從小就很喜歡他,煥哥哥也明白。等到你們大婚的時候,我也到了該婚嫁的年齡,我就跟煥哥哥說我懶得出宮嫁人,索性讓他把我也封成妃子。煥哥哥就答應了下來—他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連這麼無理的要求都會答應。”
她攏了攏鬢邊的亂髮,笑了笑,接著說:“我在養心殿侍寢,煥哥哥和我都是分床而睡,我們從來沒有越禮一步。”
我點點頭,頓了頓,笑:“以後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先在宮裡住一陣,然後到外面去。”她笑了笑,眼角多了些滄桑,“我生在紫禁城,長在紫禁城,除了陪著太后和煥哥哥出巡,還沒到外邊逛過呢。”
她說著,笑著問我:“你呢?”
“跟你不一樣,我馬上就要出去亂逛了。”我笑,把楊柳風收在腰間。
杜聽馨有些驚訝:“馬上?”
我點頭:“馬上,立刻。”說著向她眨了眨眼。
杜聽馨一愣,笑著點頭:“好,馬上好。”
我笑笑,揮手向她道別:“那就再見了。”
她也笑著揮手:“再見。”
我又向她笑笑,然後轉身向儲秀宮走去。
在早就褪去血腥,收拾乾淨的屋子裡找到一套便服換上,對小山和嬌妍都沒有打招呼,就準備一個人從玄武門出宮。
走出了御花園,迎面撞到蕭千清,他的笑容淡淡的:“要出宮?”
我點了點頭,並不停步,拍著腰上的楊柳風:“大小姐我要闖蕩江湖去了,怎麼樣?”
他輕輕地笑,在我就要和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突然開口:“僅僅是闖蕩江湖而已麼?”
我笑,徑直向前走去,沒有回頭。
透過長長而幽暗的門洞,已經可以看到玄武門外陰霾的天空,陰沉淒冷,就像一隻洞察一切的神明之眼。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我知道。
臘月的寒風刀割一樣吹在臉上,站在一旁的蕭千清手裡拿著一件還未來得及遞出的披風,他側身而立,一身輕裘如雪,再沒有說一句話。
除夕夜黃昏的街道,行人漸漸少了起來,沿街的店鋪門上掛著描有“奠”字的白紗西瓜燈,燈籠晃晃悠悠地隨寒風招搖,燈下來往的行人都把脖子縮排了領口裡。
我信步來到西市的汾陽茶館。這個小茶館在跑江湖的人中算是很有名氣,三教九流各種小道訊息都在這裡彙集,不過今天晚上可沒有人蒐集什麼情報,這種時候聚集在這裡的都是些不能回家過年的人,有賣唱的藝人,也有販賣藥材的商人,還有江湖羈旅的遊子。
茶館老闆在屋子正中豎了一個火爐,煮著一鍋冒著熱氣的黍酒,免費供應。客人們都拿木勺把酒舀在青瓷大杯裡,捧到桌上,再要上幾碟小菜,相識不相識的,共坐一桌,就天南地北地聊上了。
我要了幾個菜,端了一大杯熱酒坐在靠窗的角落裡邊吃邊喝。
我酒量不大,兩杯酒下肚,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