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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憐茗用力地點頭,眼眶中的淚水甩了出來,溫熱的淚滴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笑了,伸手用力抱了抱她,轉身走出了殿門,再沒回頭看那個巨大的棺木一眼。
出了門,太后在門外站著,身後跟著押送她的親兵和蕭千清。
太后看著我冷笑:“皇后娘娘真是鎮定啊,在自己丈夫的靈前還能言笑不忌。”
蕭千清在一旁輕笑著:“我想你有話要對太后娘娘說。”
我深吸口氣,擺擺手,他就笑著領那兩個親兵退到一旁。
等他們站到廊下,太后冷笑了一聲:“在煥兒的靈前,你還有顏面對我說什麼?”
我笑了笑,抬頭看著重簷之下陰沉的天空:“你一定在想,雖然不是我下的手,但他是我害死的對不對?”
太后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當你知道我們被蕭千清擒住,他已經活不了幾天的時候,你索性就不再管他的生死,只管讓人衝進去殺了我和蕭千清出氣。”
我低下頭看她:“你那時只想著,是我害死了他,你恨我,要殺了我,但是你沒有想過,就算是要死了,可他還活著,活著就會有喜有悲,有怒有哀,當他看到自己的母親指著他的鼻子對別人說你們的皇帝已經死了,當他被逼著向自己最親信的下屬動手的時候,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你告訴過我,他的心思總是藏得太深,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的心思總是藏得太深,你已經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一個無血無淚的人偶,只是為了你的社稷、你的天下而存在,一旦有一天這個人偶壞了,你先想到的不是這個人偶會怎麼樣,而是你的社稷會怎麼樣。你能明白地告訴我,當他死的時候,你是痛心你失去了一個兒子,還是更痛心你失去了一個皇帝?”
太后的目光越過我的肩膀,慢慢移到殿中的棺木上,她久久都沒有開口。
“我告訴你,你的社稷在我眼裡連一分錢都不值,我把你從登基大典上拉下來站在這裡,只是想讓你明白,有些東西,不管你認為它在你的江山大義上有多微不足道,也決不能輕視。”
太后沉默著,輕輕合上眼睛,沒再說話。
我走到門口,招手讓蕭千清過來:“把太后軟禁在慈寧宮裡。”
蕭千清示意那兩個親兵過來把太后押走,然後笑了笑:“你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別的事務我和絕頂兄會處理。”
我搖搖頭:“不用了。”
蕭千清停了一下,笑笑:“不再看他一眼嗎?”
我停了一下,挑起嘴角笑:“不用。”
說完我徑直走下臺階,走了出去。
匆忙之間接手整個帝國,何況還有繁雜的喪儀要依照程式進行,一時間真的有些千頭萬緒理不清,幸虧蕭千清已經把父親從家裡叫了出來,倚仗父親多年來在朝中的威望,一切還算應付得過來。
後宮由於御前侍衛的堅守倒是費了哥哥一番工夫,折損了不少好手,不過隨行營的兩位統領不在,實力大打折扣,再加上很多人對蕭煥還存有忠愛之心,並不真正想替太后賣命,所以也不算太費周折。
攻破內宮後,哥哥在一個偏殿裡找到了熒和宏青。宏青被歸無常擊傷,熒在一旁照料他。一同被找到的還有石巖,蕭煥那劍只割破了他的血管,並沒有真正傷及要害,雖然血流了不少,但是並不危及性命。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哥哥居然在儲秀宮裡找到了小山和嬌妍,原來那天宏青並沒有殺她們,只是把她們擊暈了,他在奉命殺戮的時候還是對她們手下留了情。
我把所有妃嬪都叫到跟前,告訴她們如果想出宮可以自行離開,想留下來的雖然要搬到冷宮去住,但是可以按照原來的品級領取俸祿。很多妃嬪都還年輕,怎麼甘心就這樣一輩子留在冷宮,紛紛請願出宮,只有寥寥幾個找不到歸宿,又想守成的人留了下來。
忙完了這些,我去探望了一下宏青和石巖。石巖的精神很不好,他坐在床上幾乎像塊石雕,一動不動。
宏青還好些,看我去了,還向我笑了笑。熒像一隻小貓一樣乖乖地坐在他床頭,時不時幫他取些東西,扶扶枕頭。
這一天下來,我也有些累了,晚上就回儲秀宮睡覺。一覺睡到天色大白,已經是臘月三十了,德佑八年的最後一天。
正好趕上國喪,宮內的新年慶典是不會有了,我用皇后的名義下旨准許民間自行慶祝新年,只要不太過喧譁就好。
這一天也不清閒,我與蕭千清和父親商量著擬了兩道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