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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抬起頭,出現在門口的那個一身玄氅的年輕人,眉目清俊,卻有一股落拓的不羈從面容上透了出來,帶著深深的譏誚和冷傲,是哥哥。
石巖退後了一步,握緊了劍柄。
哥哥微微笑了,眉峰間卻聚起殺氣:“怎麼,石統領想和我過招?”
“石巖,你先出去吧。”蕭煥把我扶好,站起來向哥哥笑了笑,“絕頂,好久不見。”
石巖躬身出去帶上門。
哥哥冷笑著:“別絕頂絕頂的叫得這麼親熱,我不記得我和咱們萬歲爺有這麼熟。”
哥哥喜歡闖蕩江湖,自少年起就很少在京城,近幾年雖然有了龍尉大將軍的虛銜,領導著父親手下的一干門客,卻依然常年遊蕩在外。在江南的時候,他和蕭煥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兩個人可以抱著酒罈子在房頂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到天亮。
蕭煥挑起嘴角笑笑,沒有說話。
哥哥似乎不想在這個房間裡多待一刻,馬上伸手對我說:“蒼蒼,跟我回京城。”
我站起來,猶豫了一下,看看蕭煥。他笑笑:“你先跟絕頂回京也好,我還要留在這裡處理些事務,幾天後就也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你病才剛好點,做什麼別太逞強,注意身體。”
他笑了笑,忽然伸手把我攬到懷裡。
身體僵了一下,臉馬上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抱我。我猶豫了一下,也抱住他,他衣襟裡淡淡的,是類似陽光的味道。
他在我耳邊說:“不要著急,馬上就可以再見了。”
我點了點頭,我應該高興的,他主動抱了我,安慰我說馬上就能夠再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眶有些酸。
他放開我,退後一步,笑著點了點頭:“和絕頂走吧。”
哥哥一直扭著頭一言不發,這時候拉起我的袖子,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頓了頓,並沒有回頭:“蕭煥,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哥哥拉著我徑直出了門。
出門不遠就有輛準備好的馬車,哥哥讓我坐進去,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笑了:“我得到訊息從滇南趕過來時,他已經去女真人的大營裡救你了。歸根結底,還是他把你救出來了。”
我點頭,頓了頓之後,抬起頭看著哥哥:“我喜歡他,哥,我騙不了自己,如果他死了我也會死,我抱著他的時候,完全想不起來其他事情。”
哥哥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而悲涼,他伸出手來揉了揉我的頭髮:“喜歡了就去喜歡吧。蒼蒼,不過要記住,我們的師父是被他親手殺死的。還有,首輔和皇帝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微妙,微妙到有時候甚至不能共存。”
我愣了愣,哥哥收回手,放下馬車的簾子,馬車徐徐啟行。
一方是當政多年,權傾朝野的當朝首輔,一方是剛剛親政,亟待收回權勢的年輕皇帝,他們的關係的確很複雜微妙,微妙到也許一根稻草壓下來,整座大山都會傾塌,然後就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下意識地以為,擋在我和蕭煥之間的,只有師父的死,原來還有這些。權力的傾軋和爭奪,這些一直都在的,從來都沒有消失過,誰叫他是皇帝,而我是他的皇后。
哥哥趕著馬,我們一路趕回京城。
路上問了哥哥我才知道,我被歸無常擄走後,蕭煥馬上封鎖了訊息,對外一律說皇后生病需要靜養,暫不會客,所以即便在紫禁城內,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失蹤,這也是檄文中對皇后身陷敵營一事提都不提的原因。恰好庫莫爾也沒對外宣稱大武的皇后在他手中,所以這樣一來,我這趟山海關之行是不會出現在任何官方記錄中了。
一路上我老是昏昏欲睡,哥哥害怕我生病,不停地摸我的額頭看我發燒沒有。
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我又不是什麼多愁善感體弱多病的大小姐,有點風吹草動就要死不活,只不過是在庫莫爾大營裡整天擔心著蕭煥的病情,睡都睡不安穩,現在繃著的弦一下子鬆了,就只想睡覺。
睡睡走走,晃晃悠悠,到京城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哥哥拿出糧草大都督的令牌叫城門的守軍開了門。
馬車從北門進京,直接由玄武門把我送到宮裡的話很方便。走到玄武大街時,哥哥推醒我,有些猶豫地問:“蒼蒼,要不要回家看看爹?”
我睡得眼睛都睜不開,胡亂搖了搖頭:“不了吧。”
“蒼蒼,”哥哥沉默了好長時間,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