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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北風就開始來回呼嘯,外面一副天寒地凍的景象。
酈銘觴讓庫莫爾把蕭煥抹淨身子移到那張虎皮大椅上,從藥箱中取出一套銀針,一路刺過正面的任脈,又刺背後的督脈,最後把一根銀針插入諸脈會合的百會穴。
諸穴疏透過之後,就逼蕭煥吐出一直以來鬱積的淤血,等到吐出的紫血開始轉紅的時候,酈銘觴搭住蕭煥的脈搏,點了點頭:“脈搏有了,臭小子的命總算撿回來了。”
“救回來了?”我正在用手帕替蕭煥拭抹嘴角的血跡,聽到這話高興地問。
酈銘觴一挑眉毛:“這天下還有我酈銘觴救不回的人嗎?”說著拈鬚搖頭晃腦,“就算這小子命硬,這一趟也折騰得夠嗆,他大約還要昏迷三五天,我已經把這三五天裡要用的藥方寫下來了,等吃到他醒了,往後的藥方,讓他自己開。”
我看他一副交代清楚就要走的樣子,趕快問:“酈先生,你不在這裡等著?”
“等什麼?診也出完了,我還不回去?”酈銘觴起身收拾藥箱,彈彈肩上的灰,“不行,這趟可真費心力,回去要上個摺子,把這次的出診費要回來,非得要錢要得這小子肉疼,我才解氣。”他一面說,一面提著藥箱就要出門,隨手還向庫莫爾打了個招呼,“庫小子,後會有期。”
“哎,現在深夜,你怎麼回去?”我在他身後叫,可是他早就掀開門簾,只穿著青布長衫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了黑夜中。
“大半夜的也不怕野狼。”我只好在後面叉著腰說了一句。
“這位酈先生要想隻身闖到大營裡來,只怕也沒人能攔住他。”庫莫爾忽然在一邊說了一句。
“難道酈先生也會武功?”我奇怪地問,酈銘觴可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武功。
“以前歸先生也教過我一些漢人的功夫,以我來看,這個太醫的身手絕不在歸先生之下。”庫莫爾說。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提到歸無常,他好像在射了我那一箭之後就銷聲匿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靜下來想一想那天的情形,真的很奇怪,歸無常在同時射出那三箭時,第一箭看似射向蕭煥,其實卻只不過是要他分心應付,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射向石巖那箭道理也是一樣,只是要讓石巖不能兼顧我的安全罷了,這麼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射我。但是他要我的命又有什麼用呢?而且如果他想殺我的話,帶我來女真大營之前以及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有的是機會,何必在那天那種混亂而不好得手的情況下動手呢?除非他殺我是假,想以此來絆住蕭煥是真,這麼說他還是向著庫莫爾了?難道這也是庫莫爾授意的?想到這裡,我抬頭去看他。
庫莫爾一直盯著我,彷彿明白了我心裡的想法,開口說:“我初得汗位羽翼未豐的時候,全仗歸先生的幫助才能熬過來,我一直對他很尊敬,但是這次他傷到了你,下次看到他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想下手殺他。”
因為傷到了我?突然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我臉上紅了紅,正好頭也有點暈了,我就笑笑,轉身抬腿想走回床上躺著,誰知道剛才只關心著蕭煥不覺得,現在一步走出去,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差點跌倒。
庫莫爾伸手扶住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我攔腰抱起,走到床邊把我放在床上。
我點頭衝他笑笑:“謝謝你。”
“如果是他抱你過來,你絕對不會對他說謝謝吧?”庫莫爾忽然說,然後笑了笑,“這種客氣話,只有對不親近的人才會說,對最親密的人,反倒是不用說的。”
我抬頭看了看他,猛地發現這個總是冷傲犀利的男子的眉間凝聚著一抹憂傷。
我抬起眼睛,認真地看著他:“庫莫爾,我真的很感謝你,很早就想說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敵方的俘虜,謝謝你的關照,還有你能派人去請酈先生……”
“如果他就這麼死了,”庫莫爾打斷我的話,淡淡地笑了,“你一定會隨他而去吧?我不想你死,所以派人去叫那個醫生了,就這麼簡單。現在想想還是很奇怪,明明狠一狠心就可以讓你們兩個都死的,怎麼就狠不下心來?”
敏佳剛才出去清理銅盆中蕭煥吐出的血,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回來,我沒有說話,帳篷裡一片死寂。
庫莫爾輕輕把手放到我的臉頰上:“真的喜歡的話,就去要吧,抓住了就不要再放手。與其在這裡一邊對我說著謝謝,一邊在心裡想辜負了我,還不如連我這份都加進去。要記得,有個叫庫莫爾的男人也在愛你,雖然可能沒有他愛得那麼深,但是我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