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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相撞的寒意。
“對,我是。”我點頭回答。
“師父,師父,這就是皇后娘娘,我跟你說過,她人很好的,我最喜歡皇后娘娘了。”嬌妍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說。
“皇后,是不是就是皇帝心愛的女人?”那少女直視著我的眼睛,接著問。
“皇后是皇帝的妻子。”我已經看出她不是放肆無禮,而是根本就不通人情世故,就放緩了聲音說。
“妻子,不就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嗎?”那少女不依不饒地問。
“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就笑了笑,“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嗎?不會害怕嗎?”
“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真複雜。”那少女對我的問話充耳不聞,她似乎對我是不是蕭煥心愛的女子這個問題很感興趣,重複我的話過後,她抬起頭又問,“那你是不是?”
“這個要去問皇帝才知道啊。”我笑著說,向她走近了兩步,看清楚她面前的石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香料瓶子,色彩斑斕,形狀也各不相同。有隻透明的琉璃瓶裡還養著一群發出瑩瑩藍光的小蟲,那些小蟲在瓶壁上慢慢蠕動,伸出小小的觸角互相觸碰。
“那是冰蠶,別看它這麼小,一群就能產一兩絲呢。”那少女在一邊說,提到自己養的東西,她冷冰冰的聲音裡總算有了點情緒。
“冰蠶,《山海經》裡提到的那個冰蠶?還真的有這種東西?”我有點驚訝。
“嗯。”那少女隨手指了指殿外的一叢花草,“那是杜蘅,很難種,我接連種了三年才種活。”
“真的?”我這才想起來仔細打量殿內的陳設,只見寬闊的大殿內到處堆放著各色小盒和布袋,殿內的佛像上更是掛滿了曬乾的葉片和草料。
“當然是真的,我又不像你們外邊的人,總喜歡說假話。”那少女冷冰冰地回答,伸手愛惜地撫了撫裝著冰蠶的那隻瓶子,“我養它們已經養了十年,收集的蠶絲馬上就能織一件防火的袍子了。”
“防火的袍子,師父,你要那個做什麼?”嬌妍一直找不到機會說話,這時趕快插嘴。
“蕭氏朱雀這一支的傳人不是最善馭火嗎?”那少女說著,再次抬起頭仔細地端詳我,“你不是他心愛的女人?”
這次我們離得近了,我看到她亮得驚人的雙眼竟然是重瞳的,心裡一動,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那少女輕輕笑了,第一次露出了屬於少女的嬌羞,“我叫熒。”
“熒?”我腦中頓時清晰地蹦出那段十幾年前的宮中舊事。
先帝在位時專寵柳妃,因此子息單薄,膝下只有當時的柳妃、現在的太后生育的皇子蕭煥,連個公主都沒有。德綸十一年時,宮內被先帝酒後寵幸過一次的宮女被發現懷了龍胎,但那時柳妃剛被冊封為皇貴妃,她是出了名的善妒,那宮女就被隨便賜了個才人,分到一個偏僻的宮殿里居住。
後來那宮女似乎生下了一個女嬰,奇怪的是既沒有記入宗譜,也沒有封號,彷彿這是一個野孩子一樣。
又過了幾年,那宮女自縊死了,再後來先帝駕崩,柳妃做了太后,後宮成了她的天下,那個女嬰就再也沒有了訊息。
大武蕭氏自太宗皇帝起,承襲皇位的朱雀一支,每代子嗣無論男女,都長著一雙標誌一樣的重瞳,而且無論男女,名字裡都會有個“火”字。
這個少女叫熒,又生了一雙重瞳,看來就是當年宮女所生的了,她雖然獲得了蕭氏朱雀支的名分,但是卻留在這座不見天日的英華殿裡,孤獨地長大。
想到這裡,我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想要抱抱她,只感覺握在手裡的小手像玉石一樣冰涼。
現在是暮秋時節,北方的寒氣已經很重了,她還是隻穿著一件連夾層都沒有的棉布單衣。我搓了搓她單薄的肩膀,皺眉問:“難道他們沒有給你送冬衣過來嗎?”
“冬衣?是什麼?”熒忽閃著蝶翼一樣的睫毛,問。
“嬌妍,待會兒回去把我的裘毛大衣和棉衣拿幾件過來給你師父,也算你孝敬師父的。”我轉頭吩咐嬌妍。
嬌妍高興地答應了。
熒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合上了眼睛:“真暖和啊,你真的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嗎?”
我輕拍著她的肩膀,環顧著這間堆滿了各色香料和香爐的屋子,連張床都沒有。可是,我所能提供給她的幫助也只有這點了。
“我喜歡你,我真不希望你是他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