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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掉,想趕快把貨物交上去。但是收歲供的漢官卻說,這幾天要操辦元旦慶典和漢人皇帝的生日,讓我們等幾天再交。”說到這裡,庫莫爾停了停,問,“你丈夫的生日,是在新年那一天吧?”
我點了點頭,蕭煥的確是在新年元旦出生的,說起來我和他大婚不到一年,還從來沒趕上給他過萬壽節。
“哪一天都是一樣,既然他來了,我就不會讓他再活著過明年的生日!”庫莫爾冷笑了一聲,頓了頓,接著講吓去,“我們在宮外等了一天又一天,那漢官始終不讓我們進去。直到有個曾經來交過歲供的老叔說,想要進去,只怕得給漢官錢,說你們漢人稱這是疏通費,凡是求人辦事,都要給的。
“我們給了那漢官錢,果然第二天皇帝就召見我們了。那天天剛矇矇亮,我們就在皇宮外等著。你們漢人的皇宮叫紫禁城,門很多,也很大,但是你們偏偏不讓人從正門走。
“我和大哥等得腿都酸了,才有人領我們進皇宮,那人先是對我們訓斥了一番,說什麼不準擦鼻涕、不準丟東西、不準抬頭走路之類的,然後才領我們進去。
“皇宮真大,走過了幾重門,經過了幾個院子,我們才被帶進了一間房子。那房子也很高,不但房頂是金色的,就連房子裡的柱子也是金色的,甚至地上鋪著的磚也有金子的顏色。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房子,簡直傻眼了,低頭看著腳下閃著金光的磚上倒映出我的影子,像站在松花江的冰面上。帶我們來的那人又大聲呵斥,我這才想起要給皇帝下跪。我愣了,我們女真的好漢最看重膝頭,除了奴隸,誰也不會輕易下跪,我看了看大哥。我們幾個兄弟中,大哥生性最是高傲,但大哥拉著我跪了下來,我看到大哥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迸出來了。他也沒有辦法啊,誰叫我們女真人是你們漢人的奴隸。你們每年叫我們繳納這些血汗換來的寶貝,也不過是要我們女真人記住,你們漢人才是這土地的主人。”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接著說:“起身的時候,我抬頭偷偷看了看皇帝,他坐在一張寬大的黃椅子上,是個瘦瘦的,長得比女孩兒還秀氣的少年,臉色蒼白得很。他坐得很端正,我卻覺得他似乎隨時都可能暈倒,連坐著都像要花很大力氣。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沒用透了,竟然向這樣一個人下跪。
“我這樣想的時候,站在皇帝身邊的那個有些年輕的漢官就開口說,‘皇上體恤你們路途辛苦,准予在京盤庚兩日再走。’我這才知道,原來繳納歲供的人員交了供物之後是要馬上就走的,以免這些異族人在你們的京城裡生事。”說到這裡,庫莫爾再次停下,看著我說,“跟我們說話的那個人,就是你父親吧?內閣首輔凌雪峰,我知道你們國家的大權其實是握在他手裡的,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現在是這樣。”
庫莫爾冷笑了一聲:“我不管握著大權的是誰,也不想明白你們漢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只相信我的鐵騎。誰的力量大,誰能打敗別人,誰就是英雄,土地就應該是誰的。為什麼那麼肥沃的土地就應該是你們漢人的?為什麼要讓那些只懂伸手要錢的漢官作威作福?為什麼養著那些漢官的皇帝還能坐在龍椅上?為什麼他的江山不能是我的?為什麼他的東西不能是我的?”他的聲音又高了起來,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摔到床上,一把扯開我的衣領。
他噴著熱氣的臉一下子埋進了我的脖子裡,胡茬刺得我的脖子一陣癢疼,他的手已經從我的衣領裡插了進來,長滿老繭的手掌摩挲著我的後背。
我扳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推開,有這麼粗暴地行房事的男人嗎?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粗暴,我只和蕭煥行過房事而已。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看重貞操的女人,但是當庫莫爾的手開始向下遊走時,那個瞬間,我突然想到了蕭煥的手。因為常年握劍,他的掌心也結著厚厚的老繭,那樣一雙修長蒼白的手,指骨也不粗大,似乎只應該執起狼毫玉筆,在寒雲玉版箋上落下幾筆雋挺的小楷,那不是雙屬於兵刃的手。
他已經來了,御駕就在幾里外的山海關內,但是他卻不是來救我,而是來雪恥的。
在朝中官員的眼裡,我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身陷敵營這麼多天,大武帝國的皇后,如果不能保全完璧之身,那麼最好就是個死人。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在庫莫爾臉上:“我不是他的東西!”
我想這應該是我一輩子所發出的最大的聲音,我聲嘶力竭地吼著:“我不是東西!”
“為什麼我要被你們這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