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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狂瀾抬起頭就看見自己的床上坐著一個少年,看不清表情。項狂瀾揚起嘴角走近去俯身行禮道:“三公子好。”
小小的房間裡寧靜得嚇人。少年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這個小小的身影就這樣彎著腰行著禮。項狂瀾抬眼斜睨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動靜,又低眉不再看他。反正有的是耐力,還怕他這個孩子?
就在這時,少年卻忽然站了起來,抽出手上的劍就往她這裡劈來。
項狂瀾明銳的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息,一個後空翻躲過這一擊之後,抽出懷中的匕首就朝著司徒青木的劍迎上去。小小的身體無比靈活的轉動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
司徒青木看著她靈活的身體,忽然冷哼一聲,晃動著手中的劍,避實就虛的朝項狂瀾刺來,項狂瀾眯著眼看著他,單手用匕首擋住他的劍,斜著身子靠住他的右手,緊接著用左手抽出髮間的簪子,就朝他拿劍的右手刺下去,司徒青木見勢連忙收手。將劍握緊。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孩子。
項狂瀾眯著眼看著推開兩米外的少年。
劍拔弩張之際,少年卻忽然大笑起來:“沒想到蘇家還有這麼個人物。”
第十五章:聖旨?
“你今天不殺了我,我會殺了你的。“項狂瀾看著司徒青木,嘴角一勾,邪魅的看向面前的孩子。
他從見到她的那時候起就知道她不是善類,不但沒殺她,還把她帶回來。
“為什麼?“項狂瀾眯著眼,嘴角依舊揚起,想看看這個孩子能翻起什麼浪。
少年揚起嘴角,將屋內的燈點亮。看著她小小的身軀道:“不知道。”少年搖搖頭,看著她:“來日方長,既然從獵場上救下你,又何必大費周章殺了你?”
項狂瀾冷笑一聲:“司徒公子,狼,是留不得的。“
司徒青木看著她,沒有聽說過蘇家的小姐年紀小小卻會有這樣沉穩的心思。“放心,本公子是專門訓狼的。”
項狂瀾雙手一攤,無奈道:“三公子既然這樣想,那自然是您說了算。小的就先告退了。”說罷,當下就不再與他過多糾纏。拿著被子就往揚雪院走去。
而另一頭,郝連邑坐在馬車上,一隻手枕著膝蓋撐住微微偏著的頭。腦海裡不時飄過剛剛那個女孩的身影,她很好奇,到底是誰家的丫鬟竟如此了得,心思縝密,臨危不亂,又果斷乾脆。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孩子。
這邊是郝連邑的心思。而車外頭騎著馬的李尤則想痛了頭,三皇子怎麼會沒有出手?為什麼又要放了那個膽大妄為的丫頭?那丫頭有是誰?會不會是西漢的人派過來的?
想到這又搖了搖頭,苦笑自己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馬車行駛的很慢,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就在這時,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郝連邑面無表情的掀開車簾,一張熟悉的臉就出現在他視野中。
“邑哥哥!我來找你玩啦!”一聲脆生生的叫喊,車外的女孩就爬上車來。
郝連邑皺著眉:“寧西公主,宮門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女孩正是當日射了項狂瀾兩箭的寧西公主,孟樓蘭。
“沒有,我這次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來的。”孟樓蘭笑了笑,拿出手上的聖旨。
郝連邑看著明晃晃的黃色,眉心皺的更深了些。這皇帝,印象中也只不過是華歲之時見過幾面。這麼多年來也不曾給什麼聖旨,今日倒是讓他有些疑惑了。
“那公主就宣旨吧……”郝連邑看著孟樓蘭聲音沒有半點情感。
孟樓蘭癟癟嘴,看著這個自己從記事起就喜歡跟著的大哥哥,不情願的低下頭道:“邑哥哥,我們可以到你府上再讀的。”
郝連邑終於斜著眼看著這個小妹妹,心底暗自嘆息一聲。再過幾年,這個孩子就長大了。然後看著這個身影,忽然又想起今日那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孩子來。顯然,那個孩子比眼前這個寧西公主要有趣得多。
孟樓蘭半天沒聽到郝連邑的拒絕,抬起頭就看著他看著自己,又不像看著自己。於是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邑哥哥?”
少年忽然回過神來,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孩。
孟樓蘭不知怎麼的就臉紅了,低下頭,不自覺的扯著手裡的手帕。
於是,在窘迫的馬車裡,二人各懷心事。
在質子府內,雪花已經被人打掃乾淨,一條小路蜿蜒著露了出來。
一個小太監站在石階上,手上拿著一卷明黃的聖旨,尖細的聲音迴盪在這空曠的質子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