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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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搞定的。
這傢伙長手長腳,雖然瘦了點,但怎麼著也有一米九吧?夏涼雨好不容易把他上半身撈起來,讓他一隻手鬆鬆垮垮地勾住自己的肩,開始蠻橫的拖動——我動、我動、我動不了嗷!
夏涼雨連努力都沒再做,直接乾脆的表示放棄,她慢慢把身體低下去,君久宵的上半身也跟著慢慢低下去,等他半邊肩膀落地,夏涼雨再慢慢的翻動,將他上整個上半身仰過來,另一隻腳抵住君久宵的胯部,她咬了咬牙,我踹!
“咚”的一聲,君久宵順利落地,夏涼雨的表情卻很驚悚。
那一瞬間她腦海裡奔騰過無數個殘忍冷血到足以遭天譴的念頭,夏涼雨慘白著臉,手指在抖,臉皮也在抖,她坐在地上腳一蹬屁股猛地向後挪了半步,好像君久宵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她恨不得立刻逃得遠遠的。
“不會吧……”
老半天,夏涼雨才肯說服接受現實,她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還帶著懷疑,小心翼翼地靠近君久宵,用自己三流的醫術給他把了脈,神情複雜難辨。
這人脈象顛倒錯亂,四處衝撞,她根本什麼都診不出來,只知道他肯定是身受重傷(也許就像武俠小說裡描寫的什麼五臟六腑俱損什麼的),夏涼雨渾身一哆嗦,被自己的假設嚇得頭暈眼花。
她直勾勾盯著躺在地上整個跟鬼似的君久宵,慢慢伸出手去,撥開了他漆黑如夜的長長髮絲——
她心裡霎時一咯噔,不亞於個晴天霹靂,嘴唇立刻抿的死緊。
君久宵的右臉一道長長的傷口劃了下來,受傷的地方血肉向外翻著,那傷口被水衝的有些腫脹,顯得更加猙獰可怖,夏涼雨抽了抽嘴角,面對著這個恐怖的男版“貞子”,忍了不到片刻,猛地捂住嘴唇轉過身去。
好可怕……好惡心……
她背過身去縮在君久宵身旁瑟瑟發抖,明明嚇得六神無主,卻是不肯離開半步。
媽媽,我該怎麼辦?夏涼雨用一隻手緊緊握著腕上指標停動的手錶,那是她此刻唯一能夠依靠的東西,她內心掙扎不已,想逃,想就這樣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的女孩子,這一年的古代生活她已經過的千辛萬苦。平時餓了沒人會給她做吃的,冷了也不再有媽媽嘮嘮叨叨的叮嚀,她住的是破爛不堪的木房,夏熱她也忍得,而若是遇著下雨和冬雪,她都是咬著牙鐵青著臉硬生生熬過來的!
其中艱辛苦楚,更不用說。
在這個她不熟悉的世界裡,她什麼都不瞭解,什麼都不會做。若是……若是……
夏涼雨壓抑難受的想要尖叫發洩,但她最終平靜下來了,反正,也不會更糟了。
不管這個人是誰,什麼身份,他的臉是因為救她被劃爛的,他的下半身也是因為跌落懸崖,可能是哪裡撞到了石頭,這一生,雙腿都不能行走,他現在還活著,還有呼吸,如果她要逃避責任,直接跑了就行,反正誰也不會為難一個剛從生死間逃離才不過十歲的孩子,可是,如果她這樣做了,那這一生都要受到良心的煎熬,甚至連睡覺都不會安穩。
他現在還有救,她身上還有些可以救急的藥草,她可以救他……不過是,不過是多張嘴吃飯罷了!
夏涼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蹭”的站起來,發狠的揉著痠痛發麻的兩條腿,起身朝那個壓扁的藥筐走去。
藥草幾乎全被水沖走了,只剩幾根可憐兮兮的掛在藥筐扁條的空隙裡,夏涼雨蒼白的手指死死攥著破爛的藥筐,她顫巍巍的將那幾根蔫巴的藥草拽下來,就著天上清明的月光,蹲下來,眯著雙眼,細細尋找看有沒有被衝到岸上的藥草,然而收穫非常慘淡,別說藥草了,她連根毛都沒發現。
哀嘆之餘,夏涼雨默默的凝視了會兒手中垂頭喪氣的草藥,閉上眼睛回憶著自己曾在書本上看到過的知識,到底有什麼草藥會在這種地方生長呢,山崖?丘陵?灌木叢?河水?
幾個條件拼湊起來,夏涼雨皺起秀氣的眉,腦海中慢慢浮現一株紫紅色的草藥——白棠子樹。又名紫珠,這種草藥單葉對生,有少量的星狀毛,花朵又白色、粉紅、果實球形,6月至7月開放,9月至10月成熟,經冬不落。
紫珠屬落葉灌木,這樣說來,夏涼雨瞪大雙眼,面色恐怖的望向不遠處雜草飛長,葉尖根粗,大約三米來高,密密麻麻的灌木叢,一鼓作氣,慷慨就義!
等她自己抱著好幾株紫珠從灌木叢裡艱難的逃出生天的時候,夏涼雨身上的劃痕已經不比君久宵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