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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當他問小艾願不願意嫁給師兄,小艾說不定會喜極而泣。
但這又怎樣呢,婚姻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是到了合適的年齡,你對社會對家人的一個交待。
諸航隨著人流出去,突然想給卓紹華打個電話。
關機中!首長一定是在開會,諸航合上手機,抬起頭,愣住了。她怎麼上了地鐵,來到了北航?
27,高岸為谷,深谷為陵(三)
隔著圍牆,聽到裡面有人在踢足球。現在,各大學院也開始抓經濟,假期裡舉辦各式各樣的培訓班來增加收入。
北航校門口人來人往,不見假日的冷清。諸航猶豫了兩秒,也走了進去,保安斜過來一眼,都沒要登記。
沒有目的亂轉,走著走著,就到了女生宿舍樓下。和寧檬、小艾住過的宿舍,抬眼就能看到。絳紅色的磚房,線條簡單直白。窗戶關著,晾曬衣服的鐵架生了鏽,樓下的銀杏樹葉在下午的陽光下翻卷著,發出“刷刷”聲。
諸航和寧檬一直都說小艾是個小孩子,現在她當然不算是壞孩子,只是有點變了,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吧!諸航無由地覺得傷感。
轉身離開,繞過餐廳、禮堂,前面是體育館,手機突然響了。諸航以為是卓紹華回過來的,開啟一看,是周師兄。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接到周師兄的電話,無法形容的古怪。更讓諸航彆扭的是,打電話的人背對著她,就站在體育館前的楓樹下。
彷彿他們約好在這裡見面,她晚了幾分鐘,他不放心,打過去詢問她路上可順利。
想躲開已來不及,周文瑾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他轉過身來。
時光定格,像幾米《向左走,向右走》結尾處的一幅漫畫:曲曲折折,兜兜轉轉,在下個路口,驀然回道,哦,原來你是在這裡。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諸航硬著頭皮上前,笑笑,算是招呼。
周文瑾目不轉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諸航很感謝他沒說“好巧”,也沒說“我突然想起你”,就點了下頭。
不得不承認,有些默契還沒有被時光衝盡。
足球場上廝殺得正凶,他們挑了高處的看臺,陽光射不到,不算太熱。周文瑾跑去買了兩瓶水,先擰開一瓶,用手絹擦擦瓶口,才遞給諸航。
“我剛剛去看了劉助教。”周文瑾說。
劉助教是諸航的恩人,在諸航頹廢期間,為諸航的考試放水,不然諸航早退學了。“他好嗎?”
“還行,為職稱在努力著。”
諸航聳了聳肩,看到有一個隊員把球踢進了門內,她舉臂歡呼了下,“好球!”
“那棵桃樹結果了。”
諸航扭頭看周文瑾。
周文瑾俊逸的眉眼中,滿溢著笑意,他的掌心裡有一顆尖尖的桃子。
那棵桃樹,栽在電教室前。是幾株夾竹桃,春天時,粉紅雪白,開得滿枝都顫顫的。有一年,竟然有棵桃樹結了果。毛茸茸的小果子躲在枝葉間,不等長大,就給調皮的學生給摘光了。諸航也去摘過桃子玩,她對周文瑾說除非奇蹟發生,不然這果子就是夭折的命。
“奇蹟無處不在。”周文瑾說道。
“現在學生的素質比咱們那時是提高不少,後生可畏。”諸航聽到球場上又是一陣歡呼,忙轉過頭去。對方也進了一個球,比分扯平了。
在這麼嘈雜的環境裡,周文瑾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又飄了過來,“男生宿舍的水房拆了。”
“周師兄。。。。。。”諸航不能淡定了,她必須阻止他的懷舊。
“你在晚飯後總是吃一隻蘋果,在電腦上玩會釣金子的遊戲。”
“你怎知?”諸航頭嗡了下,眼前都是金星。
周文瑾把桃子放在隔壁的座位上,“那個時間,我總在水房。寧檬拿著架綠色的望遠鏡趴在窗戶前朝水房這邊看著。”
你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諸航坐不下去了,她要離開。
“你總要捱到天黑才去打水。開始,我不知,我提了兩趟水到樓下,又回頭,把水倒掉,重新打滿,在路上才遇到你。”周文瑾自嘲地笑了笑,“想走近你,真的不容易,我做了很多功課。”
“周師兄。。。。。。”諸航騰地站起身。
“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