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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心慌慌的。四周很安寧,差不多要誤以為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荒地。諸航原先住的公寓大概不知換了幾次住客,周師兄公寓窗子外貼著“吉房出租”。
總要和周師兄說聲謝謝,謝謝他溫柔的堅持,其實好浪費,她並不值得他那樣鄭重的對待。
總要和周師兄道個別,北航的痕跡已經淡得找不到了,這裡是周師兄出國前住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如果有記憶,應該還記得周師兄這個人。
總要和周師兄說聲對不起,那隻科比簽名的籃球代價太大太大,若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不會做科比的粉。
白菊花放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免得其他人看到敏感。曾經,他們住得這麼近,卻從不曾肩並肩在裡面散過步。諸航在小區裡繞了一圈,然後在周師兄公寓的樓下又站了會。
她在心裡默默說:周師兄,再見!以後,她還要為了幸福生活而努力,但她永不再打球。籃球,是她的摯愛之一,放棄這項摯愛,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太陽已經被西邊的高樓擋住了,但是那一大片火燒般的彤雲佈滿天際,紅光對映過來,照在草木上,使它們像被誇張的舞臺燈光所籠罩,它們立即成了戲劇中的佈景。
一片楓葉隨風落在諸航的腳邊,諸航彎身撿起。葉尖微紅,葉脈泛黃。她翻過來顛過去的看,然後,手一鬆,讓楓葉隨風飄走。
誰是你的如煙往事,誰是你的似水流年?
一旦故事選中了你,除了演下去,還能如何?
夜色四合,商場卻是最熱鬧的時候。帆帆的是一盒積木,有趣味的森林動物大聯盟,難得還有一條小溪,溪水裡面魚兒歡快地游來游去,帆帆肯定會喜歡。駱家良的睡衣讓諸航費了番心思,男式睡衣顏色都挺素,走了好幾家,才買到一件紫紅的。付款時,店員笑著問是不是有人住院,諸航愕住。店員說,這顏色吉利,大富大貴。諸航笑著遞上信用卡。
出了商場,諸盈的電話過來,不放心,問她在哪?
“快了,快了,這就打車過去。”積木和睡衣體積都不小,一手拎一個,上地鐵坐公交都不方便。
現在是下班交通高峰,計程車超少,好不容易等來了一輛,還在對面。司機朝諸航揮揮手,讓她從天橋過去,他在那邊等著。街上行人也多,諸航等於是橫衝直撞地殺出重圍,才從天橋下來。匪夷所思又令人義憤填膺的一件事發生了,就在她離計程車不到二十米時,一個人上了計程車,那個人…應該是明晚才回來的卓紹華,行色匆匆。司機很沒職業操守地沒有拒絕,計程車嗖地從諸航身邊駛了過去。
諸航愣愣的,腦子像宕機了,什麼反應都沒有。好不容易活過來,她立刻撥打卓紹華的手機。
通話中。。。。。。
她再撥。
又一輛計程車過來了,開車是個女孩,嚼著口香糖,一開口,吐出一個大泡泡,音樂聲開得很大。“幫我追上前面那輛車。”諸航指著依稀還能看到的計程車車影。
“你確定?”又是一個大泡泡,女孩跟著音樂抖動著身子。
“是的!”
女孩朝諸航擠擠眼,“你也發現他很帥?”
諸航納悶。
女孩呵呵笑,“他和我一公司的,我想倒追他,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沒戲的。”
諸航暈倒,風馬牛不相及也。
手機仍然在通話中。
車流湍急,前面的計程車很快就沒了車影,諸航看看女孩,女孩打了個響指,拿起一旁的對講機叫了幾句,有一個男聲回了過來。
卓紹華已經下車了,在文化街的一個叫做畫之聲的畫廊附近。諸航遲疑著要不要繼續追過去,女孩的車停了。
夜色中的文化街,華燈迷離,個性迥異的特式餐廳、酒吧、店鋪盡情地展現著各自曼妙的風情。不同膚色的男女或獨行或攜伴,腳步悠然。
畫之聲畫廊大門緊鎖,裝飾用的幾盞小燈,燈光索淡。緊挨的是家音響商店,寬大的玻璃櫥窗,可以清晰地數出裡面除了老闆就兩個顧客:一位中年女子,還有一個少年。再往前走,是上次買專業書的書店。這些地方,都不像是首長匆匆疾行該去的。
諸航左右張看,慢慢地向前走,不時側下身子,讓著行人。
肩膀被人從後面輕輕拍了下,諸航回過頭。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子手裡拿著地圖,揹著雙肩包,衝她笑著,問她去789藝術區怎麼走。“你北京話講得真好。”還兒話音呢,諸航脫口讚道。
“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