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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沒兩天,對方就差人從杭州把東西送到了。一看,呵,白畫眉,了不得了!
給何歡樂兒得,接著聯絡岑彥,讓他給找陳小遠說的老頭兒的親戚。跟親戚同志見了面兒,何歡略微說下打算,又陳明利弊,表示願意幫助他們跟拆遷方對抗且收拾流氓,請對方幫忙跟老流氓搭個線兒。當然,也少不了給這位些好處。親戚一看,又給送禮又給好處費的,而且這事兒對我還真沒壞處,讓幫忙搭線兒就搭唄!
約好了日子,這天何歡就跟著親戚去拜會老流氓。
老流氓叫馮九,住北京的老胡同裡。別看宅子不怎麼氣派,歸置得可是款式。何歡跟那位親戚進去,一看,老頭兒得七十來的,鬍子頭髮都花白,但整個人很硬朗很有氣勢。何歡一報號,開始老流氓還愛搭不理的,結果一把鳥籠子提溜上去,老頭兒一看,當即眉開眼笑。所以說這對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攻勢,投其所好,絕對事倍功半。
何歡嘴也甜,一口一個“大爺”,叫的跟親的一樣,再加上那位親戚收了好處也幫著說話,老頭兒跟何歡的關係當即拉近了好幾條街。
老頭兒的媳婦兒也對何歡送的玉鐲子愛不釋手,拉著她問長問短。
就聽老頭兒突然對親戚嘆氣:“唉,你說我們老口子也是沒福氣,那仨小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頭混,三天兩頭不著家,要是有這麼個閨女多好啊!”
親戚應和著,不著痕跡地碰了何歡一下,衝她使個眼色。何歡多靈的人啊,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立馬道:“喲,大爺,我這爹媽也走得早,剛才一見您二位啊,就覺得投緣,您二老要是不嫌棄,我認個乾爹乾媽吧,好歹也盡份兒孝心。”
老頭兒老太太一聽,頓時樂兒得合不攏嘴:“喲,姑娘,哪兒能嫌棄啊!這孩子看著就討人喜歡,我們這哪兒修的這福氣啊!”
何歡聞言,當即跪在老兩口面前:“乾爹乾媽在上,女兒給您二老磕頭了。”說罷,“嘣嘣嘣”就是仨響頭。
這時,就聽門口一聲濃重的天津口音飄進來:“我說九哥,你這嘛事兒呢這麼熱鬧?”
聲到人到,轉眼間,就見一個老頭兒打外頭走了進來。馮九兩口子抬眼兒一看,頓時笑容滿面,老太太站起來招呼道:“我當誰呢,原來是坤生兄弟來了,快,屋裡坐!”
就把那天津老頭兒給讓進來,推辭不過,最終跟馮九一左一右在上首兩把椅子上坐下,此時何歡已然行完了禮起身,擱馮九身邊兒站著。
馮九顯然很高興,指著何歡何歡向天津老頭兒介紹:“坤生啊,你今兒個趕得還真是時候,這不,我剛認了個幹閨女,何歡。”邊說邊衝何歡道,“孩子,這是你坤生叔,年輕時在天津混的,是你幹佬兒我拜把子的兄弟,親的一樣!你也去給他磕個頭叫聲叔,以後咱都是一回事兒!”
“誒!”何歡應著,拎著小茶壺給天津老頭兒續了水,嘴裡說著“叔,您請”就要跪地下見禮,卻被老頭兒攔下:“你等會兒,先不急!”
何歡不知老頭兒什麼意思,有些發懵,齧呆呆地杵在那兒了。
坤生老頭兒上下打量著何歡,半晌忽然問道:“九江八萬?”
何歡心說就算你是老前輩,也不能老說黑話啊!可這牢騷又不能發,只得輕微點頭“嗯”一聲。
“你叫何歡?”
“是。”
“你爺爺姓嘛?”
“啊?”何歡愣了一下,暗道這老頭兒怎麼這麼沒溜兒啊!都告訴他我叫何歡了,我爺爺還能姓了李啊?
這時就見馮九媳婦兒臉色一沉:“我說坤生兄弟,有什麼不得勁兒的你衝嫂子說,這可沒有啊!人家孩子好心給你敬茶行禮,你說你給攔著不讓不說,還問這麼多,你要幹嘛?查戶口啊!”
坤生老頭兒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不是,嫂子,九哥,你們別誤會啊!兄弟我可沒有找茬兒的意思,我就是瞅著這孩子,像一個人兒……”轉而又問何歡,“來,閨女,你跟我說,你家裡有沒有人是南安的?”
何歡忙點頭,說是啊,我就是那兒的人,除了我爺爺,我們全家都是土生土長的南安人。
坤生老頭兒頓時臉色大變,拉著何歡胳膊,聲音都有些激動:“你爺爺是山東人,年輕時幹過鬍子,人都管他叫何老大?”
何歡也傻了,忙不迭點頭,心說這老頭兒以前是擺卦攤子算命的吧,我祖宗三代他都知道?拿眼兒瞅著坤生老頭兒,就見對方突然痛哭失聲,“哎喲孩兒啊孩兒啊,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