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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坐了起來。他的手臂蹭破了,雨水一淋鮮血滲了出來,他便那麼抱著自己的手臂默然舔舐著,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狼。
我心中有些愧疚,師父不久前還特意囑咐了我,他現在武功根基太淺,我平日與他切磋時不要運用內力以免誤傷了他。雖然今天的確是個意外,但我還是違背了師父的意思……
我急忙折身衝回房間,找了些傷藥又施展輕功跑了回去。等我再到校場時,趙單已經不顧手上有傷繼續練了起來。我這次小心了些,先出聲叫了他幾句,然後走到他面前將傷藥遞了上去,“師弟,這個藥是師父給我的,很有效,你……”
趙單看都沒看揮手將藥打翻在地上,瓷瓶碎了一地。
“你……!”我驚道。
“不用你假好心。”他惡狠狠地瞪著我說。
對上他的視線,我初時愣住了,從他出現的這幾個月裡一直憋在我胸口的那些情緒瞬間爆發出來。我兩步衝上前揚手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你笨蛋!”手上的痛麻感還沒過去,他已經反手一個耳光還了回來,還回罵我道:“你才笨蛋!”我登時顧不得火辣辣的半邊臉,撲過去掐他的脖子大吼:“我是你師姐!”他摳不開我的手,只能與我纏打在地上,瞪著紅通通的眼睛反吼:“打得過我,我就認!”我一聽,一個巧勁翻身壓在他身上,拳頭對拳頭,大眼瞪小眼,把從前在客棧時的那股子野蠻勁全用上了。
於是,當在地上滾做一團的我們瞧見頭頂上方忽然出現的那道修長飄逸的身影時,我倆同時僵成了兩個小石人。
“師、師父。”我就著揪起趙單頭髮的姿勢,舌頭打結地喚了樓襲月一句。樓襲月對我微笑,漂亮的眼眸溫柔的就像雨霧中綻開的桃花。我心中劇烈一震,頓時回神,手忙腳亂的推開趙單狼狽不堪地爬站起來,耷拉著腦袋縮起肩膀,嘴裡怯生生地再喚了他聲:“師父”。
樓襲月開口時是如常的溫柔口吻,“繼續呀,別停。”那麼溫柔的嗓音,我卻沒來由得渾身一個哆嗦。
這時候,一道低啞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是我先動手的。”我詫異的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站到我身旁的趙單。趙單挺直腰板直視著樓襲月,毫無畏懼地道:“師父要罰就罰我吧。”
樓襲月不動聲色的瞥向我,我腦子一熱抬起頭脫口而出,“不是,是我違背師父的話,用內力傷了師弟。師父,弟子知錯了。”我說完,強作鎮定地等著領罰。
樓襲月舉步走向我,一步步就像踩在我心尖上,我不由得往後瑟縮。樓襲月停在我身前,緩緩抬起手,在我緊張地發抖的目光中觸碰到我受傷的額角。我倒抽了口涼氣,驚訝地看見一抹笑意在他眼底瀰漫開,柔柔□宛若芳華。“小絮,疼嗎?”他柔聲問我。我“啊?”了一聲更傻地盯著他。
樓襲月笑著收回手臂,側頭對跟在他身後的白謙吩咐道,“待會兒把藍玉膏給小絮送去。”白謙略微有些不情不願地應下了,還偷偷瞪了我一眼。可我此時哪兒還在乎他,腦子裡只縈繞回響著樓襲月方才的那句話。
“謝師父。”我感動得嗓音都有些發緊。樓襲月卻不再瞧我,轉眸掃了趙單一眼,忽然詭異地笑了笑:“白謙,你看著他倆為對方上藥,每一處傷口都不許落下。”
我頭皮一麻,驀然對上趙單投射過來的眼神。那一瞬間,我相信他也是從天上猝然跌到地底的感覺。
經過這次“上藥事件”之後,我與趙單雖然仍然話不多半句,但是每當兩人練武切磋時誰脾氣上來,只要一對上對方的眼睛,驀然間什麼火氣都沒了。
那段日子,樓襲月開始經常外出不在,我變得喜歡上了練武,因為至少練武會讓我沒有空閒想東想西。
如此這般,又過去了兩年,我終於快滿十四歲。那天我練武完畢正準備回房,白謙忽然來傳話說師父讓我和趙單一起過去。我欣喜若狂的想是不是師父記起明日是我生日?我等不及先換一套乾淨的衣衫,急急忙忙跑去了樓襲月的房間。
我踏進進屋時,樓襲月正攤開手裡的一本書冊看著,身上隨意披了件外衫,長髮如瀑散下。聽見我們走近的動靜,他略微挑眸一瞥我和趙單,淡然道:“你們現在可以練這本天極劍法了。”
我略微有些失望,可身旁的趙單卻猛然把拳頭捏得死緊,還抿起了嘴角。幾年相處下來,我對這個師弟還算有些瞭解的,知道這是他興奮難耐時的樣子。我轉頭看向樓襲月手裡的書,這麼看來這天極劍法很厲害不成?說實話我對這套劍法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樓襲月似乎很在乎,他要我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