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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手裡絲滑的衣緞,我心中滿溢的是對樓襲月的感情,暗想到樓襲月看見我穿成這樣子時的表情,就禁不住心跳加快。
等到我把衣服都穿好了,低頭理了理袖角,白謙已經不耐煩的敲起了披風:“你是穿衣服呢,還是吃衣服呢?這麼久還沒好。”我一撇嘴角,忘了還有這個討厭的白謙在,收拾好心情後舉步邁了出去。
白謙原本還要再說些什麼,卻在瞧見我的一瞬間閉上了嘴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在我身上,漸漸的,臉上竟然隱隱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我捕獲到他這個稍縱即逝的神情,腦子裡靈光倏地一閃,咧開嘴笑著湊了過去,眨巴眨巴眼睛:“很好看,對吧?”
白謙一怔,而後猛地別過頭去,“難看死了,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我展開手臂,長袖垂蕩在空中,若纖柔的柳枝,我故意挑起眼角斜乜著他,作弄般嗓音軟軟地問了他一句:“是嗎?”白謙紅著臉點頭:“就是。”接著把我粗魯地拉回梳妝桌前,只是他幫我梳頭時,從銅鏡裡偷偷瞧了我好幾眼。
我努力憋著笑,問他說:“白謙,你怎麼對這些這麼在行?”比我這女子都知道得多。白謙手指纖長,插入我的髮間靈巧地盤繞著,不以為然地回答:“易容術裡最基本的,就是這個換裝。”“連女子的也這麼熟練?”我再問。白謙用看笨蛋的眼神瞪我,說:“最高超的易容者,老少皆可,雌雄難辨。”我一聽,登時來了興趣,扭頭道:“白謙,你以後教我吧,我……啊!”頭皮驀然一疼,卻是被人狠勁揪了一下。
“你再亂動一下,我就不管了。”白謙板著臉說。我悄悄吐了吐舌頭,乖乖地坐直了身子,任由他在我頭上忙乎。慢慢的,我瞧著面前銅鏡裡的女子,都有些不認識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描得細長的娥眉,水亮流波的眼眸,唇點硃砂,烏髮如雲盤成華美的半月髻,一支鏤金的白玉步搖斜插入發裡,隨著轉頭的動作,光彩熠熠。
白謙轉到我身前,看了半晌,點頭道:“差不多了。”眸子裡有什麼亮亮的閃爍著。我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手有些不自在的捏緊了裙襬,“白謙,我覺得很奇怪。”想了想說,指著銅鏡裡的倩影問:“這是我嗎?”白謙不無好氣地說:“不是,是女妖精。”我氣得一下站起來,剛要開口說話,猛然間,腰上被人用力抱住往後仰去!
一隻冷箭穿透窗紙,“嗖”的從我眼皮子下劃了過去。
我心頭一凜,目光一瞥擱在床頭的劍,剛要躍過去,門窗砰然大開。數道黑影掠進,腳未粘地已經朝我倆撲殺過來。我的動作被繁複的衣衫絆住慢了一拍,失去了先機。白謙抱著我慌忙躲避,我長袖一揮,捲住一人落下的利劍,那人手腕翻轉,劃破了衣袖乾脆地脫劍而去。我瞧得心沉了下去,這些人的手法,不是一般的殺手。
門外廝殺之聲驟起。我與白謙遞了個眼色,同時破窗跳出去,身形尚在半空,耳裡已聞無數破空之音。
錚亮箭矢帶著冷光射下,勢如破竹。
“小心!!”
白謙抱起我在空中翻轉了幾圈,落在數尺之外。我擋住揮劍襲來的一人,長袖如靈蛇纏上,奪下他手中的長劍,一腳將他踢開,同時反手隔開另一個人。
長劍如虹,灼人眼目。
我腦子裡都是空空的,只是身體本能的去抵抗,手中劍招行雲流水般揮舞。
天一教留下的數人紛紛往我這邊靠攏,手上狠辣的出招,與比自己人數多過幾倍的對手以死相博也不見絲毫慌亂。其中一人驀然轉頭對我大喊:“唐姑娘你先走,我們斷後。”我點頭,拉了下白謙道:“快走呀!”白謙側頭看了看我,目光激烈顫動著,喃喃張開嘴道:“你、走吧。”我頓時急了,拉起他就要往前衝,“這時候你還和我鬥氣?!”卻在觸到白謙的手心的剎那,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白謙的手心裡,一片冰冷。
我僵著身子轉向他,“白謙……”目光在掃過他腰際時,凌亂得幾乎看不清了。一團殷紅浸透了他的衣衫,如一朵悽麗的紅梅慢慢的漫延著……
“白謙!”我帶著哭音撲過去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跌坐在地上,手顫抖著摸向他後背,在觸到那支深深沒入皮肉的箭矢時,心口被一刀狠狠撕裂開。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來,我抱住他,嘶啞著嗓子喊:“白謙,你別怕,我揹你出去。”拉起他的手繞在我脖子上,下一瞬,那支手臂無力的滑落下去。“白謙,白謙。”我哭喊著他的名字,拼命抱著他站起來,卻幾次被衣服絆住跌倒下去,鮮血沁染在我的衣衫上,眼裡只剩下這片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