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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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都是穿哥哥的舊衣服,補丁摞補丁呀。
果然如他所料,當他一走進教室,同學們的眼光都瞪直了,他們都沒想到,一向灰頭土臉的他也有這麼光彩奪目的時候。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心情愉快地上完第一節課,課間時分,同學們都圍攏在他的周圍,翻看他的新衣服。有個同學忽然問:“咦,你的紐扣怎麼跟我們的不一樣呢?”他這才認真看起了自己的紐扣,還真的不一樣,別人的紐扣是雙排平直的,而他的紐扣卻是斜的,兩排成倒八字形。
同學們翻看他的衣服,忽然都笑了起來,原來他的白衣服被紐扣扣住的地方,是一塊黃色的舊布。他也明白了,一定是母親買的是一塊布頭,布頭不夠做衣服,只好在裡面襯上一塊別的布,為了怕看出來,紐扣只好歪到了一邊;而為了別人看不出來,母親又別出心裁地把另一排紐扣也釘斜著,自然就成了倒八字形。
知道了真相,同學們“轟”地一下全笑了,眼裡又恢復了往日譏誚的神色。那片目光激起了他心裡的一片怒火。中午回到家,當著來客的面,他剪碎了自己的新衣服。
母親衝到他面前,高高揚起的手,終於沒能落下來,他瞥到母親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轉頭跑了……
他分明地感覺到,從那天起,母親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父母做得是磨豆腐的生意,母親平時都很少閒過,那以後就更是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他眼看著母親削瘦下去,眼看著母親倒下去……他很想對母親說一句“對不起”,可一直都再也沒機會說了。
但他繼承了母親的傲骨和勤奮,他努力地學習,使自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擁有很多很多的錢,把母親的墳墓修葺了一遍又一遍。
有一天,他參加了一個服裝展示會,那都是世界頂極的服裝設計大師的作品。中間有一個男模特走上場,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腦子裡面嗡嗡亂響——那白色的衣服,倒八字的銅紐扣,裡面是不是?他情不自禁地衝上了舞臺,翻開那個男模特的衣服,裡面襯的竟然也是一塊黃布!
他跪在那男模特的面前放聲痛哭。
當聽他講完了他的故事後,全場的人都沉默良久。最後,一位設計大師說:“其實,所有的母親都是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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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恩惠
一冰
我上街辦一件事,回家時,抄了近路,這要穿過我以前很少走的一條老街。老街的路不好走,汙水橫流,垃圾遍佈。我正低著頭專心地走路,一個人從我迎面過去,又轉回來,追上我,說:“你不是小亮嗎?”
我吃了一驚,“小亮”是我的乳名,除了我的父母,很少有人叫。我抬頭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黑麵膛上謙卑的笑,矮個,推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人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我打了個招呼:“你好哇。”
“走走走,到家裡坐一會。”他抓住我,怕我跑了似的。
我忙說:“不了。”
“不遠的,前面一個巷就是。”他的手很有力,根本不容我分說,就把我拉到了他家裡,那熱情使我有一種遭綁架的懼怕。
“娃他媽,你看誰來了?”他一進院門,就吆喝起來。
打屋裡聞聲迎出來一個婦女,只看了我一眼,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小亮!”她也這樣叫我,“你可真是稀客!”
可我不認識她。對男的,我還有一點眼熟;對她,我卻一絲一毫的印象也沒有,但她居然認得我。我感到很慚愧。
熱茶端上來,杯子乾乾淨淨,外面還掛著水珠,顯然剛剛用心洗過。他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說:“剛買的房子,條件太差……”
我摟著茶杯,客套了幾句,同時拼命在腦海裡搜尋有關他的記憶,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準備喝口茶就走,可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咯咯咯”的雞叫聲,一看,那婦女正在手腳麻利地殺雞。我想這總不會是為我準備的吧,我和他們素無往來的。但我也不能久坐,就站起身,說:“我家裡還有點事,我要回去了。”
“那咋行?”他叫了起來,“你看,都準備好了。”
那婦女也進來,唬著臉說:“咋了,嫌我們寒酸是不是?吃了飯再走!”
我的臉紅了,我真的難以想象,一個近乎陌生的人,會請我吃飯,而且這份恭敬和熱情是我所沒有經歷過的。
“不行不行不行……”我掙扎著只能說出這兩個字,差一點就要說出來:“我不知道你們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