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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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討價還價,忽然門鈴聲大作。喬娜起來開門,潘華波隨即也起了床,他怕喬娜嘮叨個沒完沒了,想趕早把艾蒿的事“搞定”了。
喬娜門一開,一股濃郁的艾蒿的清香撲面而來。她定了定神,門外站的是對門鄰居,正笑吟吟地端著一盤粽子,喬娜忙把她讓進屋裡。鄰居掃了一眼潘華波說:“大伯呢?大伯呢?這是專門送來給大伯嚐嚐的。”
“什麼大伯?”潘華波嘟噥了一句。
鄰居說:“你爸呀!把人藏哪了?”
“我爹來了?”潘華波吃了一驚,仔細一問,原來鄰居早上還沒起床,忽然聽到外有動靜,悄悄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個鄉下老頭正在往自己門上插艾蒿。再一看,認出是潘華波的爸爸。他說是來給兒子家送艾蒿的,見兒子的對門家門沒插,就分了兩把給鄰居插上了。
潘華波忙出去一看,果然自己門上已經插上了艾蒿,葉子都支愣愣的,正鮮活呢。“我爹他來多長時間了?”潘華波的嗓子哽住了,老家離城三十多里路,父親一定是徒步來回的。
鄰居看出了道道,說:“你們還不知道呀!老人家也真是,千里送艾蒿,唉——都一個多小時了。”
潘華波還是往樓下追了幾步,又到了單位大門口,正左右望著,忽然有人喊:“小波!”潘華波揉揉眼睛,不錯,是父親。父親正笑吟吟地站在一棵法國梧桐樹旁邊,鞋和褲腳上都是泥土和水漬。
“爹,你來了咋不進屋呢?”潘華波說著就要拉父親。父親連連擺手:“今兒個你忙,我就不進去了,對小娜說對不起了。”
頓了頓,父親又說:“艾蒿可以避邪,這是迷信,他們不信,但明年添了孩子了,可以給孩子煮水洗澡,能治病防病。家裡也給你插了一些,你媽怕你們不知道插,讓我來給你們插。原說插了就回去的,可我……想見見你,有兩個月沒見了,怪想的……”
潘華波的眼淚湧了出來:“爹……我……我明天就回家!”
父親用手擦了一把他的臉,笑說:“成了家了,是大人了,不能動不動就哭的!不一定要明天,啥時候有空啥時候回,照顧好小娜——我走了,晚了你媽又要擔心。”
父親拍了拍潘華波的肩膀,他的身上還帶著濃厚的艾蒿的氣息,他的手上還有艾蒿的青汁。父親快步走了,很快消失在人流中。回到家,潘華波望著門兩邊插的兩束艾蒿,突然想,那不是艾蒿,那是父母的兩顆期盼的心,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忠實地守衛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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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的味道
餘繼聰
“很喜歡炊煙的味道!”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說。我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因為她也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也難怪,一位年輕女子,由東南大海邊的深圳千里迢迢到這西部邊陲小縣來,就為拍這虛虛假假的電影,且不說背井離鄉,路途勞頓,思念親人,只說這演出來的東西,總給人作秀的做作感,哪裡有炊煙的味道?炊煙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我知道準確地說,應該說“炊煙的氣味”,但又覺得她這個錯誤的說法很好,很美麗。
炊煙對於我來說,不僅是有味道的,而且也是很美麗的。我愛曲曲彎彎從村落農家升起的炊煙,更愛炊煙的味道。
每次坐車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總是會經過很多村莊。我總是會睜大眼睛,很愜意地欣賞村莊。瓦房、村雞、村狗、牛羊,一張張陌生而又熟悉的村人臉,我都愛看,都有種親切感。正午前後或黃昏,如果我還沒有進入城市,就還有幸看到一縷縷的炊煙,嫋嫋悠悠地從一個個農家小院升起來。我羨慕這些莊戶人,一家人守著一縷香噴噴的炊煙,就是守著幸福。
離開一個城市,我總是很激動,因為我又可以靠近一縷縷溫暖的、香噴噴的炊煙。接近一個城市,我總是有些失落,因為我就要見不到溫暖噴香的炊煙,即將進入冷酷無味的城市冰箱了。我總是會不斷地回頭,目光總是不願放開炊煙,就好像每次離家時,總不願放開母親溫暖的手。
這主要跟我眷戀懷念一縷炊煙有關。十三歲以前,我也曾擁有過一縷炊煙。那是從滇中的一個小村莊裡升起的炊煙。守住一縷香噴噴溫暖暖的炊煙,當然也就守住了一個溫暖幸福的家。
從十三歲開始,我離開家鄉,離開鄉村,到城裡讀書,就離我所熟悉的炊煙越來越遠了。
我愛吃臘肉。臘肉是莊戶人家掛在家裡晾出來的。晾得久了,日日經炊煙薰陶,自然有了炊煙的味道。在昆明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