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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老順去瘸五爺家。院裡有好多人。五奶奶坐在門旁的小凳上哭哭啼啼。五子坐在臺沿上滿足地神秘地微笑著,沉浸在自己的境界裡。瘸五爺捧個煙鍋子在炕上蹲著,屋裡進來個誰也不抬頭。孟八爺勸他:“這種事誰遇上也一樣。怪不上你,你也用不著顛個吊死鬼臉。誰的心也是肉長的,只有不長心的才說三道四。”北柱說:“也沒聽人胡說啥。誰也知道五子有病。”其他人都附和道:“就是,就是。” 北柱又說:“再說又能說出個啥,不就點了個草堆嗎?點了就點了,有啥?一個草堆,狗寶他要是吱唔,我的給他。”狗寶介面道:“誰吱唔呀? 我可是啥也沒說呀。冬上添炕,東西多了,樹葉子,糞末子。引火嘛,隨便誰家攬一筐,有啥?”北柱說:“就是。你到我家來,想拿多少拿多少。吃也成哩。”狗寶說:“你才吃草呢。”北柱說:“再有啥呢。再不就是咬了幾個婆娘的嘴嗎?那有啥……嘿,哪個婆娘的嘴沒叫人咬過,又不是黃花閨女。老爛了,怕啥。不就是勁大了點兒,咬得出了些血。這有啥?狗寶娶媳婦鬧洞房時,猛子還把新媳婦咬成個豬八戒呢。誰又說猛子來?”許多人笑了。屋裡氣氛活了。狗寶揪了北柱耳朵:“你還有個完沒完?你又不是瘋豬,下的死口,咬住人不鬆口。”北柱哎喲幾聲,說:“再不說你,總成吧?”狗寶在他屁股上狠狠砸了一拳,才鬆手。
大漠祭 第九章(2)
北柱說:“再說,這也不能光怪人家五子,對不?那幾個婆娘也不像話。五子有病,你們總沒病吧。他攆你,你又不是沒長腿,對不?你一跑,能叫人家輕輕巧巧咬住嘴唇?怪事。我估摸他們是不是見五子是個童子雞,想嚐嚐叫他咬的滋味?”人們又笑了。孟八爺笑罵:“你真是長了個兩面嘴,正能說,反也能說。啥到你嘴裡也能生下幾個娃娃。”瘸五爺突然開了口,聲音很大:“北柱,你要是耍嘴簧兒的話,到外面耍去。我心裡夠難受了。養了這麼個孽種,不如碰死。我對不住鄉親多了,再不能叫人家戳脊梁骨了。”北柱張張嘴,沒說出個啥來。
孟八爺對瘸五爺說:“好了,好了。北柱啥人誰不知道?說說瘋話,跟月婆娘放了個米湯屁差不多。”
“誰又當真了?”北柱緩過氣來似的拍了孟八爺一掌:“話往好裡說,咋是月婆娘的米湯屁。狗屁也罷,人屁也罷,豬屁也罷,咋也不能是月婆娘的米湯屁。我又不像你,見個月婆娘,就老眉哭攢攢地討口奶,才能放出米湯屁來。”屋裡人又哈哈笑起來。這一番“屁話”解了北柱的尷尬圍。瘸五爺又蹲了下去。
老順說:“談點正事兒。五子這樣也總不是個法子。今日點一個,明日點一個,把草都點完了,冬上還不都成凍死鬼。再說,咬人……總不能把村子咬得路斷人稀吧?”孟八爺說:“我也正思謀呢。大夥兒出個點兒,想個法子。”狗寶說:“還說個啥呢?有病總得治嘛。”北柱說:“人家都站到井裡要馬勺呢。治?拿啥治?五爺只差拿幹爪骨熬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瘸五爺抬起頭,說:“行了,行了。再不磨牙了。我的心涼了。”
孟八爺說:“你涼了是你的事。我是眼睜睜看著這娃兒長大的。從玩土窩窩,拍饃饃光光,到長成個牆頭高的漢子……今天成這樣,誰的心上也不舒服。究竟咋辦?誰也發個話。”
北柱說:“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沒錢。計劃生育把我罰了個賊光……可我也要出上幾個。出五十。誰也出上幾個,能出多少,算多少。”老順說:“我多的沒有,出一百。”在場的紛紛報了個數字。
瘸五爺說:“算了,算了。你們的心我領了。沒用,我覺得沒用。這病,住醫院,就好了。一回來,又犯了。白花錢。花了幾千塊,病倒越來越重了。算了,由天斷吧。斷成個啥程度,就是個啥程度。”
“你別管。”孟八爺說,“你該盡的心盡到了。等我們該盡的也盡到最後再說。天不殺無根之草。”
“就是。”老順附和道,“天不殺無根之草。”
夜裡,他和孟八爺去各家張羅,有出錢的,有出糧的,幫湊八百多塊錢。瘸五爺死活不要。孟八爺說:“就當你借我們的,有了再還。”瘸五爺這才接了錢。次日,領五子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