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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後,他看了看錶:兩點。他很滿意這個時間。選擇了這樣一個時辰進村,有他特別的用意。
他聽到一陣鼾聲。
是那種悶雷一樣滾動的鼾聲。間或,還夾帶幾聲小公雞叫鳴似的哨音:呼轆轆--噝--呼轆轆--噝--儘管有心理準備,他的腦袋還是一下子大了。他知道妻子沒有這種鼾聲。
他低哮一聲,一腳踏開門,拉亮電燈。
女人一軲轆爬起來。雙福馬上看到他熟悉的那個女人旁還躺著一個人。悶雷似的鼾聲沒有斷。
天啊。女人低叫一聲,直了眼,定格似凝在那裡。許久,才狠狠瞪那人一腳,蹬斷鼾聲。
“你個婊子。”雙福撲上前,揪住女人頭髮,狠狠扇她的臉。
女人滾下炕; 就勢抱住雙福的腿,促聲道: “你快跑!快跑!”
猛子躍起身,跑了兩步。他那赤條條的身子刺著雙福的眼。他感到一陣噁心。“畜生。”他罵道。他甚至沒辨認出對方是誰。他氣暈了。腦子裡嗡嗡響。
猛子跳到門口,卻駐足了。他緩緩回過頭來,一臉尷尬相,但他打消了跑的念頭。“好漢做事好漢當。”他想。他覺得他逃跑叫女人受罪,真成畜生了。
“猛子……是你……我操……”雙福掙扎著撲過來,卻一下子摔倒了。
女人死死抱住雙福的左腿,尖聲叫:“你走呀……死鬼……你等啥…… 快。”
“我不走。”猛子說,“反正老子做了,任殺任剮,由你。”
“日你媽。”雙福掙扎著,在猛子臉上扇了一下。
“不怪他。”女人哭道,“不怪他,是我不好。是殺是剮,由你。”
雙福咬著牙,牙縫裡擠出聲音:“你個騷貨,還知道疼賊漢子。婊子!騷貨!”邊罵邊左手揪了女人頭髮,右手用力朝那變得鐵青的扭曲著的臉上扇。
猛子說:“你打就打我。不關她事。”
雙福冷笑幾聲:“放心,老子不會便宜你。”他一邊猛拽女人頭髮,一邊用力掙開女人的糾纏,揀起炕沿上的一個杯子,砸過去。
“譁--”,高低櫃上的電視機螢幕開了個洞。
猛子的頭皮頓時麻了。聽女人說那機子五千元呢。一怔間,雙福已撲了過來。猛子覺得雙福的攻擊像狂風暴雨一樣。奇怪的是,他沒有覺出多少疼。 “由他了。”他想。便索性抱了腦袋,屏息,下蹲,護住襠部。他聽到了女人變了味的尖聲哭叫。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暴雨忽然息了。猛子抬起頭。女人已拽開了雙福。那副金絲眼鏡不知跑哪兒去了。雙福扭曲著臉,不像雙福了。
“跑!你快跑。”女人喊道。
猛子站起身,覺得電燈光亮太耀眼,連腦袋都給刺疼了。依舊不知所措,但他開始感覺到*的不雅,便走過去,取過自己的衣褲。正欲穿,大腿上一陣巨疼。他身不由已地倒在炕沿上。他辨出那是雙福用皮鞋踢的。
“猛子,你等啥?想出人命哩?”女人哭叫著,死死拽著雙福胳膊。
雙福像拖著鐵鏈子的狗那樣一撲一張,咆哮著,卻時時給女人拽得東倒西歪,因而愈加氣急敗壞。
猛子抱了衣褲,走了出去。老遠,還聽見噼噼啪啪的聲音。
就著上弦月微弱的光,猛子開始穿衣服。他發現褲頭不見了。這時,他感到夜氣涼水似湧動而來,才彷彿從夢中醒了,才覺得自己幹了件丟人事。“完了,完了。人一知道,沒臉活了。”他懊惱地晃著腦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大漠祭 第七章(2)
“死了算了。”一個念頭,忽然冒了上來。他嚇了一跳,卻又感到解脫似的輕鬆。“死,對。去死。沒啥,一咬牙,啥事都解決了。”
他走向西灘上那口井。
月牙兒在天上孤零零懸著。四野黑黝黝的,靜出一種死寂。走了一陣,血液拍向大腦的幅度漸漸慢了。猛子停下腳步。“憑啥?憑啥死?”他晃晃腦袋。“你驢攆的發了橫財,在城裡泡女人。老子給你女人解幾次悶,就死?呸!”猛子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你個賊砍頭的,把人家扔家裡,管也不管,叫人家活守寡。人家也是個人哩,又不是土牛木馬。……哼,都旱成戈壁灘了,老子替你澆幾次,憑啥死?我偏不死。怕啥?頭掉不過碗大個疤。”他開始自言自語了。
前行難,回頭也難。一往回走,猛子又感到擺在他面前的是無法忍受的羞恥。他最怕媽知道。一想到媽知道他竟然幹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