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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紅色裹胸跳到他的眼前。這丫頭!果然是懵懂無知!他氣又氣不起來,裹胸拿在手裡彷彿燙手,接著,心也慌了。那嫣紅的顏色象醉人的女兒紅,象燎原的火苗。手上如生了細細的小刺般,麻麻酥酥,而心裡居然翻滾著一陣陣熱浪也不知道緣起何處。
這衣服似乎一直潮潮的,後來才發覺是自己手心裡的汗。
他深吸一口氣,將衣服疊好,卻又開啟胡亂一裹,硬著頭皮又去敲門。
小詞在裡面喊了聲進來。只見計遙一臉嚴肅卻面色潮紅,僵著身子走近。
小詞咬著唇忍笑,伸出手臂來接衣服,計遙一見眼前雪光一閃,頓時慌的扔了衣服掉頭就走。小詞再也忍不住,捂著被子笑出聲來。
計遙回了房,室內似乎還飄散著她衣裳上的馨香,他就著火爐坐下來,掏出懷裡的信,筆跡已經被雨水泡的模糊不清,他扔在火爐裡,看著化為灰燼,長長嘆息了一聲。
窗外夜風浩浩,春雨冥冥。明日落紅滿地,誰知當日芳菲。
晨起,夜雨早歇。風勢清朗,碧空雲高。
吃過早飯,小詞和計遙進了京城。
先到成衣鋪子,買了幾件衣衫,卻是男裝。小詞一愣,轉瞬明白計遙的意思。遍順從地在鋪子裡間換上。
片刻,小詞從裡間出來,已經是翩翩少年郎。眉目清秀,神采奕奕。
計遙看了一眼,說了聲:“去買馬。”
小詞點頭,和計遙同騎一駒,結果,一路上,惹來無數鄙夷目光。更有正義之士指點呵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小詞莫名其妙,扭頭看著身後的計遙。卻見他面紅耳赤的低著頭。
“怎麼了,我們那裡不對麼?”
計遙無奈抬頭,咬牙哼了一聲:“被當成斷袖了。”
小詞一愣,撲哧一聲笑出來,聲音又脆又響,分明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立刻招來鄙夷目光無數。
計遙到底還是初出江湖,顧慮不足。以為小詞穿了男裝行事方便,卻沒想到從衣鋪到馬市這一路卻是被人指點個夠。
小詞玩心一起,故意在馬上四下顧盼,時不時拉拉計遙的衣帶,或著摸摸他的袖子。招惹更多非議的目光。
計遙固然生氣,卻也不好說她。索性跳下來牽著馬,小詞坐在馬上,笑的姿容如花。
“計遙,你為什麼臉紅?”她偏偏還從馬背上俯下身子,俏皮地逗他。
計遙目不斜視,抿唇不語,嘴角卻抽搐了一下。
小詞笑嘻嘻地坐直身子,目光膠著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總有乾淨而溫潤的氣息,卻又如同即將出鞘的劍,時刻有蓄勢待發的剛猛和凌厲。
馬匹買好,小詞和計遙各乘一騎。出了馬市,眼見京城繁華的如同滾水要沸騰一般,處處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小詞突然有些心動,說道:“計遙,聽說京城有許多好地方,我們難得來一次,去逛一逛吧?”
期盼的眸子裡撥出欲出的渴望如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他無法拒絕。計遙略一思忖,道:“好。”
舒書站在一扇門外,冷冷地遞給開門的侍女一張銀票。侍女有些為難道:“我家門主昨日病了。”
“病了也不耽誤掙錢,不是麼?”舒書冷笑一聲。
侍女覺得很有道理,拿了銀票進去通報。
片刻,她笑臉迎出來:“主人果然說的話和舒公子一模一樣。”
舒書踏過門檻,突然看見地上有一滴暗紅的血跡。他眼眸一凜,神色有些急切。
凡衣靠在軟榻上,有氣無力道:“舒公子又問何事?”
“昨天,不見蕭容來接她徒弟,我想來問問她的去向。”
凡衣悽然一笑:“以後,她的事我不會再說。”
舒書又拿出三張銀票。
凡衣黯然的眼眸瞬間一亮,卻終歸沒有動手去接。她沉吟片刻,低頭嘆道:“她死了。”
舒書一震:“我昨天還見過她。”
“不錯。我昨天也見過她,我算是她見過的最後一人。”凡衣倦然一笑,她明明死於自己之手,她的一生也被自己逼到生不如死,為何卻總是覺得自己一敗塗地,而她臨死前的那一句“你真可憐”,如一把鋼刀刺進心扉,巨大的空洞裡填滿悲哀,睜眼閉眼都是她的血從嘴角漾出,淹過她嘲諷的笑。仔細想來,輸贏早在雲景的一念間就定下,只是她一直無法釋懷而已。
舒書默然離開。一扇門外是寬闊的厚德大街,人流如潮。人潮的背後是皇城,巍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