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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成的招數同宋圭這個老匹夫向來不如出一轍,寧佑看了那份周折為何擱置下來?吳統領可是審問了沒有?那位叛國的寧遠將軍寧佑可有印象?”
我一連問了他三個問題,趙寧佑在袖中的手忽然蜷了起來,神色也有了片刻的冷凝,他從案几上重新拿起了那道摺子,臉色莊重的望著我道:“吳統領已經被抓入大牢,勾結的外族人的罪證已經落實,但宋大人提到的十五年前的那樁案子倒是疑點頗多,這位寧遠將軍——”
說著這裡,趙寧佑的語氣頓了頓,雙手輕輕的將奏摺合上,言語忽然帶著一份篤定:“我聽聞過這位將軍的名聲,當年叛國之事定有蹊蹺!”
我望著趙寧佑等著我認可的神色,慢慢垂下了雙眸,站在了他的身邊。宋心瑤在梧桐苑的那番心思讓我暗暗上了心,宋家人如此囂張而不收斂,就別怪我趙家的人手下無情了。
書桌案几下的四張太師椅位於兩側,中央青銅鼎爐中的木燻還在嫋嫋生煙,我抬著頭望著書房上那懸掛的一方中原地圖,出聲開口道:“無論這位寧遠將軍是否如此之為,但是宋家的人開了口,定然有他們的預謀,等到春闈落幕,是時候剷除宋家的黨羽了,趙家君主頒佈的國策,宋家這般指手畫腳,未免太自恃身份,一旦斬斷了他的手腳,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的蹦躂!”
趙寧佑的神色不變,將手中的奏摺隨手放置在一邊,提著筆在空白的宣紙上寫著什麼,臉色氣定神閒,“姑姑還記得去年秋闈京城中的解元嗎?”
我頓住了腳下的步伐,回頭看著提著筆的趙寧佑,趙寧佑唇角邊的笑意不減,抬起了頭,黑色的眼眸看向我:“宋太師乃是此次春闈的主考官,這次會試的試題朕準備了兩份,試題一樣,不過宋太師手中的那一份被朕調換了順序,這位解元既然是宋太師的門生,若是宋太師有心要做些什麼,”趙寧佑忽然望著窗外的豔陽,偏頭回眸一笑:“算算時辰,此刻怕是已經被發現了!”
趙寧佑的笑容清冷不帶溫度,紫色的狼毫筆還握在手中,可這樣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我卻感到意外的大快人心!
果然,不出一個時辰,從京城的貢院傳來了訊息,貢院裡有位考生的試題題目竟然是下場的考題,主考的幾位大人見到這份答卷個個大驚失色,紛紛向宮中稟報,很快試題洩露的訊息被傳了出來。
而這位被取消資格的考生,正是去年的解元。這樣的事情一暴露出,據說在貢院的宋圭臉色極其不好,快馬加鞭的趕到宮中在正殿門口大聲哭訴“被小人陷害,妄聖上明察!”
從書房門口出來的時候,路經水榭,意外的在涼亭看見了宋心瑤的身影,她披著一件蜜色的牡丹枝纏紋披肩,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宮婢,正端著一盞青花瓷湯盞,似乎遠遠就瞧見了我的身影,她依靠著扶欄,攏了攏肩膀的流蘇。
“大長公主這是打哪裡來?”她斜著身子有些懶洋洋的問著我。
我停住了腳步,瞧著她的這番姿態,心中有些不快,身後的阿桃和阿碧昂首挺胸,大著聲對著對面的人道:“瑤妃娘娘,按照宮中的規矩,見著了大長公主,娘娘理應行禮!”
宋心瑤卻是輕笑了一聲,隨意的福了福身,“真是臣妾的失禮了,大長公主是從皇上的書房那裡過來的吧,剛剛臣妾過了那裡,皇上正忙,不知道大長公主在書房中同皇上忙些什麼?”
要說宋心瑤這皮肉不笑特愛埋汰人的姿態,倒是令我想起了萬貴妃,一旦有了依仗便高高的端著架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到底是宮中太閒了,以至於這些個美人一有空便削尖了腦袋跟斗牛般處處找人幹架,不過是趙寧佑讓她吃了個閉門羹,這醋勁倒是挺大的,都吃到了我的身上。
阿桃聽見她這幅口氣,正要訓斥,被我阻攔了下來,這樣的人怎麼會是訓斥幾句就會學乖的呢,我走上了前,“宋太師正在正殿哭訴著呢,宋姑娘還有閒情逸致關心本宮的事情真是好興致。”
果然,一聽到我稱呼她為宋姑娘,她的黛眉微微蹙起。
我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婢女手中的杯盞,在她們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目光中,伸出了手猛然打翻,頓時厚重的青花瓷盅猛然從他們手中墜落,青瓷碎裂的“乒乓”聲驚的兩邊的小丫鬟往後退了幾步,很快,瓷盅中的液體順著破碎的瓷片流淌了出來,還有些迸濺了她們的身上。
這番動作讓她們受驚的站在了一旁,宋心瑤氣急敗壞的擦了擦身上的汙漬,瞪著一雙眼睛盯著我看:“你竟然敢!”
我偏過了頭望著她,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