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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鳳漓臉色不是很好,定了定神,登上馬車,在他身邊坐了,伸手摸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
鳳漓不打算輕易這般原諒阿曛的任性,只是沉默不語。
阿曛側了頭去瞧他,只看到一張冷臉,神色有些疲憊,但那微抿著的唇暴露了他的心思,這人怕是故意要跟自己置氣,裝作一臉黑炭樣子的吧。
阿曛將一雙手塞在他的手掌裡,刻意嬌嬌柔柔地嘆了口氣,“這天越來越冷了,還是皇上的手暖和。”
鳳漓懶得理這般不要臉的人,對外面的車伕道:“啟程。”
車子緩緩啟動,往潛邸開去。
阿曛坐在車裡,將頭歪在鳳漓肩頭,才不管他故意跟她冷臉,拿了他的手暖自己的手還不算,整個身子貼了上去,鑽入他懷裡,臉噌在他的肩窩,還不忘在他耳邊輕嘆了一聲,“臉冷得要死,幸好身子挺暖和,不然得凍死我。”
見那緊抿的薄唇抽了幾抽,又嘆道:“你都沒去妃嬪們哭靈的靈堂裡看一看,一個個的手裡都拿著溼帕子,在那裡乾嚎,不時用溼帕子往眼角處抹一點水,又不抹勻了,將那畫在眉上的螺子黛弄得滿臉都是,和那腮紅混在一起,一個個的臉上就跟那唱戲的一般精彩,這種場合,我怎麼能錯過呢?”
那繃著的臉始終沒能堅持下去,還是破了功,嗤笑出聲,拿手抬起阿曛的下巴,笑道:“你好意思說別人是在那裡唱戲,你自己怎的不照照鏡子?這臉上塗了幾層粉啊?說幾句話,粉掉了好幾層。你不知道自己這是臉啊,當牆一般刷,受不受得了?別明天長出一臉的疹子出來,變醜了,我可不要了的。”
阿曛聽了這番話,摸了摸臉,剛剛還真忘了照鏡子,愣愣瞧著鳳漓,“真的掉了很多粉?”
她出門前嫌自己臉色有些不夠蒼白,刻意的塗了好幾層的珍珠粉,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個病得快要死的人,又拿那畫眉的螺子黛勻了些水,在眼圈處塗了一些,看起來那就是被病痛折磨得幾夜未眠一般。這樣才能博取那一靈堂的女人同情不是?才能讓那些女人真的以為她病得很重不是?
鳳漓瞧著那張臉,嘖嘖嘆了一聲,“抹這麼多粉,都沒地方下嘴。”
“什麼下嘴?皇上當我是什麼能吃的東西麼?”阿曛噘了小嘴,掉轉頭不理這沒正行的人。都當皇帝了,還喜歡在嘴上佔她便宜。
“正所謂秀色可餐,食色性也。”話音剛落,那人低了頭,唇落在懷中人雪白的脖頸處。臉上塗了諸多粉圖了諸多螺子黛,其他地方可還是乾乾淨淨的不是?
又來?阿曛一驚。這馬車裡涓狂過一次,她已覺得沒臉見人了。現如今兩人身份早已不同,可不能這般的繼續下去。正出聲制止,那人卻停了下來,將頭埋在她的胸前,就那般靠著,什麼也不說,只是將她抱得緊緊的。
阿曛頓了頓,回抱住了他。
……
按制,先皇的靈柩要在宮裡停七七四十九日,但鳳煌正處多事之秋,朝臣權宜之後,聯名遞了奏章上表,請求宮中停靈半月之後移至皇陵。
定熙帝將這奏章壓了數日之後,還是準了。
停靈的這些日子裡,后妃們、兒媳們一日不落的都得到皇宮去哭靈,直哭得聲音都嘶啞了。阿曛也日日帶了木槿去點卯,這些禮節上的事情,自然不能讓賀蘭雪佔了便宜去。
其實立後一事上,定熙帝遇到的阻力是可想而知的,畢竟這天下,還得靠武將們來守,也得靠武將們去打。賀蘭王在軍中勢力之大,定熙帝早已知悉,但如今遇到這般阻攔,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一層,阿曛也是知道的,更不想自己行差踏錯,讓人抓了痛處來反對鳳漓。
好在有簡婌日日陪著,也不是很難熬。
夜裡自然還是回潛邸玉瀾堂中就寢。
鳳漓也自然不肯移宮,日日宿在玉瀾堂中,理由便是宮中先皇們的妃嬪還沒安置妥當,此時移宮並非適當的時機。
朝臣們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哪裡不知道定熙帝這是拿了移宮一事在跟他們唱反調,怕是他們一日不鬆口立簡妃為後,這移宮一事便免談。
兩相僵持著,誰也不讓步。
這日子一耗就耗到了十月初。
這日傍晚,阿曛精神還不錯,親自到玉瀾堂的小廚房裡備了幾道清淡的菜,鳳漓早出晚歸的,夜裡還有看不完的奏章,著實辛苦。
待菜剛備好,卻聽琳琅進了廚房,“娘娘,皇上已經回來了,說讓開飯。”
“正好,菜已準備妥當了,著人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