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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也要開竅了,明日裡如何也得差人送了八字命批來簡府換上一換啊。
不然她這場馬球就白打了,她這一向去女學就白去了。
她雖口上說去女學是為了完成她未竟的學業,要混一紙女學的畢業文書,免得嫁人之後被婆家看不起,其實內心裡,卻是想著去太學裡選一個如意郎君。
女人這一輩子,始終還是要嫁人的。即使她不嫁,她家老祖宗,她爹,還有她那些伯父叔父嬸母什麼的,怎能容忍家裡出一個不嫁之女?與其到時候隨便讓他們給自己指一個,還不如自己到太學裡相一個。
她覺得自己這一世算是活明白了,無論如何也要遠離皇權遠離宮牆,就嫁一個像木子瑜這樣的人,過一份安分喜樂的日子,像簡婌和清河王一般,夫唱婦隨,便算是今生今世修來的福分了。
端午節之後,好幾日,也不見家裡有人來提親,阿曛真是急死了,心裡一直在罵木子瑜就真是個榆木疙瘩,笨死了,自己這般暗示於他,他卻還是不做任何行動,難道要她直接將他堵在路上,將這事兒挑明麼?
阿曛心裡這般想,還真的就這般幹了。
那日放學,她刻意避開與胡月如同路,坐了自己的馬車,到了通往鎮南王府的必經之路的珠璣巷裡。
阿曛比平日裡走得早些,木子瑜尚未路過,阿曛遣了馬車車伕送陪她上學的阿珍替她去挑一些制香的材料,自己則在珠璣巷裡找了個隱蔽處躲了起來,就等木子瑜路過。
等了大半天,總算聽見木子瑜的馬蹄聲踏進了珠璣巷。
阿曛走了出來,攔在木子瑜的馬前,雙手叉腰,大有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趕緊求婚來的架勢。
她自從潞州回京不過五日就被魏皇貴妃拉到武靈山上去陪著禮佛,在彈琴的時候險些再次搭上她的小命,她覺得她這個人就跟皇宮犯衝,跟皇家的人相剋,這一輩子要是不遠離,估計哪天又將小命玩沒了。
這也是她急著找個人嫁了的原因,但這找人也得有個度,又不能私相授受,又不能直接就將心裡頭想的事兒給講出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攔了一回馬,卻臨到緊要關頭,心裡頓時就沒了底氣。
立在那裡,阿曛根本法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囂張,內心裡早就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怯意,立在巷子中央好一陣,還是沒能將話講出口,腳下卻很沒骨氣的往旁邊讓出一條道來,讓木子瑜騎馬過去。
木子瑜本來騎了馬進巷的,沒想到巷子中攔了個人,此人不是別人,還是美豔不可方物的簡曛,他開始傻了眼,但阿曛一讓出道來,他又覺得心底頓時有些失落,於是問道:“原來是簡五姑娘,怎的在珠璣巷中?”
“我……路過而已。”阿曛臉騰的就紅了,似被人窺見了心底的算計。這算計別的還好,現如今她算計的是木子瑜一顆單純的心,這實在是一件缺德的事。
“姑娘可有馬車隨行?”木子瑜此時也不榆木了,竟問到了點子上,要是沒有馬車,他會不會送她回府?
阿曛於是笑道:“沒有。不過沒關係,我步行回府也並無不可。”
木子瑜道:“此處離簡府有近三刻中的路程,簡五姑娘要是步行的話,怕是天黑前也未能回到府上。”
“無妨。”阿曛口裡這般說,眼睛卻盯上了木子瑜的那匹大白馬。木子瑜會不會將他的馬送給她騎回家?或者是木子瑜將她拉上馬,與她共一騎走在京都的大街上,這樣一來,不就坐實了她簡阿曛非木子瑜不嫁的事實?
不過木子瑜本身就是個榆木疙瘩,看來還得自己先主動一些。事到如今,阿曛不得不硬著頭皮,像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木子瑜伸出手來,剛想喊木子瑜拉她一起上馬,卻聽身後一個甜甜的女子聲音響起,“許多年未見,不知姑娘可好?”
☆、55
這把聲音阿曛只覺得有些耳熟。如今被人從背後喊住,阿曛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要木子瑜拉她上馬了。只得順著聲音轉過身來,便見到一穿著青色衣裳年紀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苗條修長的個子,膚色很白,鼻翼兩側有淡淡的幾顆小雀斑,臉圓圓的,微微笑著時,一對酒窩甚是漂亮。
阿曛想起來了,這位便是她八歲那年在白鷺洲見到過的,鳳漓身邊的丫鬟白果。
老熟人當街喊了她,阿曛自然不能當做不識,只得笑著打招呼:“原來是白果姐姐啊,真是好多年未見了,這些年白果姐姐可好?”
“謝姑娘惦記著。”白果笑著向阿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