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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痕處塗抹。
阿曛怔怔望向那替她抹藥膏的手,玉澤修長,素淨白皙,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苟,隱隱的給人一種安心和溫暖。
阿曛抬頭望向手的主人,淚眼中,燭光處,對面少年雙眼如星辰般明亮,略帶稚氣的臉俊美如神祗,卻帶著少有的剛毅冷峻。
鳳漓見阿曛不再出聲,乖乖任他塗抹藥膏,但擱在他膝上的雙腿輕輕顫慄著,知道阿曛其實是痛的,不由得眉頭微擰,輕聲問道:“很痛?”
阿曛猛點了幾下頭,“真的很痛的。”
“知道痛下次就不要再爬樹了,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阿曛默然。
前世的前世,她是沒少找他一起去幹摸魚捉蝦的事情,這一世她早就想好了,不再像前世的前世那般,為了貴女的名聲,瘋了似的學習各種才藝,這一世她打定了主意要讓世人看到一個平庸的簡家小姐,這樣才能讓鳳泫看不上她的家世,才能避免再介入皇家的爭鬥之中。所以,接下來這些爬樹掏鳥蛋,摸魚捉蝦這些事,怕是要成了她的主業。
但是鳳漓變得如此危險,她可不敢輕易再找他做什麼了。
“這舒痕膏你留著,每天早晚各塗抹一次,直到沒有痕跡為止。”鳳漓將手中的藍瓷瓶遞了過來。
阿曛忙接過,點頭道:“嗯,知道了。”
“不許敷衍了事,我會檢視的。”鳳漓這才從床上下來,打算走時卻又折返回來,見阿曛握著個藍瓷瓶依舊窩在床角傻愣愣瞧著自己,他便再次爬上床,來到阿曛面前,直直盯著阿曛。
“還……還有什麼事麼?”阿曛暗叫不好,鳳漓這廝怎的這般難纏?以前就沒發現過呢?
鳳漓也不言語,伸出一雙手來,在阿曛尚未反映過來時,一雙手就捏住了阿曛的一對臉頰。
“果然,手感不錯啊,像是在捏個包子一般,簡阿曛,你晌午在碧落潭邊醒來時,這般捏本王的臉,是不是就在想,本王的臉捏起來手感不錯呢?嗯?簡阿曛?”
阿曛瞬間石化。
這廝……仇恨心這般重的麼?早知道這現世報來得這般快,她就不會在睜開眼見到他是那般激動了!
還有,這廝……懂心語麼?她當時確實是覺得他的臉像個包子一樣好手感的。
“沒……沒敢這麼想……”阿曛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鳳漓見到這般摸樣的阿曛,心底一陣輕快,竟好心情的溫和一笑,拍了拍阿曛的臉頰,“好好睡吧,明日裡先生好像還要考校你的課業。”
“……”
阿曛稀裡糊塗的點頭,卻見鳳漓早已躍身出了窗。而床邊的阿珍,睡得跟頭豬一般。
早知道讓琳琅留在這裡了,琳琅在,鳳漓可不敢這般放肆罷。
(墨媽:菠蘿哥你這是故意的吧;你這麼做是要向阿曛宣告主權嗎?你就不怕將膽小的阿曛給嚇跑了?)
……
次日一早,阿曛來到課堂時,先生尚未到,鳳漓已經在他自己的案上伏案寫字了。
阿曛見到鳳漓就來氣,昨夜他夜闖深閨,很是讓她覺得應該自此離他遠一些比較好。
擱在以前,她見到他定是甜甜的打聲招呼的,如今這聲招呼,實在有些出不了口。
鳳漓卻抬起頭來,望向門口的阿曛:“杵在哪裡做什麼?將昨日我教你的鳳求凰撫來聽聽。”
阿曛遲疑。
鳳漓又道:“今日先生有事出谷,這個月都不在谷中,你的課業由我來教。”
“啊?”先生不在,她是不是要提前下山?
“是不是要動戒尺你才打算動一動呢?”鳳漓擱下筆,聲音有些提高了。
“我彈。”阿曛是個聰明人,還是懂得看時局的,如今谷裡先生不在,鳳漓便成了谷中話事的人,既然先生留了課業給她,又囑咐了鳳漓來督學,她怕是想糊弄過去有些難度。
一步一挪蹭到琴前,定了定神,將一首鳳求凰序章撥了一遍,她可不敢出錯,鳳漓這個人比教較真,要是真的落下戒尺,她又得受痛。
鳳漓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阿曛身後,手裡真的握著一把戒尺。
當戒尺伸到阿曛面前時,阿曛不得不乖乖伸出手掌。
“昨夜就說了,不要在我面前隨意糊弄。”鳳漓一戒尺打在阿曛的掌心,留下一道紅痕。
阿曛咬牙忍住欲落的淚,抬眼直視鳳漓,“我沒有偷懶糊弄。”她雖打算從此後儘可能表現得笨一點,但自昨日鳳漓指點過她這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