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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心。但自從“花瓶”的名號越來越響,她開始變著法兒的躲家裡人,舉凡家族宴會能避則避,對自家不怒自威的爺爺,躲得更是厲害,彷彿被那銳利的眼神一掃,所有自卑、無措都無所遁形。
丁柔在車上胡亂想著棲川柔本家的點點滴滴,終於意識到以後自己要和那個銳利、嚴肅的老頭住在一個屋簷下。當初為了離開立海大,她很爽快就答應了棲川澈的條件,現在不禁有些後悔。丁柔只希望自己的心臟足夠堅強,不會被棲川家的老頭嚇出心臟病來。輕嘆口氣,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好歹也是親爺爺,難道還能真的把她怎麼樣?
胡思亂想著,本家到了。透過古樸厚重的大門往內望去,傳統風格的的建築掩映在層層疊疊的植物中,充滿了濃濃的歷史氣息,麻質的桌布、簡單的造型,與隨處可見的綠竹、花草掩映,充滿了自然、寧靜的味道。只一眼,丁柔就愛上了這座極具日本古典風格的宅子。下了車,沿著鋪著石頭的小路,穿過以洗手缽為主景的石群組,來到候茶室跟前。
“小姐,老爺已經在茶室裡等著了”,傭人微鞠一躬退下。丁柔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棲川柔的爺爺棲川慎悟此刻就在這屋子裡等著她拜見。
‘怎樣都是躲不過的,那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應付吧,我可是24歲的丁柔而不是15歲的棲川柔’。做好心理建設,丁柔在茶室外跪坐下來,輕輕說了句“失禮了”。拉開紙門低著頭進去,又跪坐下來將紙門關好,這才轉頭看向她的爺爺。
“爺爺,日安”。
棲川慎悟是棲川家的上一任家主,自從把家主之位傳給棲川柔的父親後,就一直住在東京本家。長久以來作為上位者所培養起來的氣勢使他極具壓迫感,眼神凌厲,臉上的線條也彷彿刀刻一般冷硬。丁柔在心裡撇撇嘴暗想,‘做家主的怎麼可能是善茬,自己還有的學呢’。
“嗯”,棲川慎悟點點頭,隨意的應了一聲,心下卻暗自吃驚。總覺得每次見了他都戰戰兢兢的小孫女兒今天有些不一樣,不僅沒有被他刻意更顯冷酷的氣勢嚇到,反而以為他沒注意的悄悄抬眼打量他。目光中沒有閃躲和害怕,反而充滿好奇。棲川慎悟是知道孫女兒自殺的事的,說實話,聽到這個訊息,他同樣十分自責。棲川家的小姐,從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外人看來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實際上擔負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壓力。孫女兒被孤立、被嘲笑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權衡之下選擇了不過問,因為這是她必須透過的考驗,沒想到反而造成今天的局面。思及此,棲川慎悟冰冷的線條有一絲軟和,再開口雖是責備的話卻也帶上了些溫度。
“知道自己錯了嗎?”
丁柔一愣,反應過來應該是說自殺的事。
“讓爺爺擔心,是小柔不對。”
“過去就算了,棲川家的人,要有自己的傲氣,你明白嗎?”
“是!”丁柔挺挺本就立得很直的背,大聲回答,不敢有絲毫鬆懈。
“聽澈說,你準備回東京唸書?”
“是的,哥哥囑咐我與爺爺商量。”
“去冰帝吧,東京的學校只有冰帝才配得起棲川家的身分。”
“呃”,丁柔嚥了咽口水,“可是我想去青學”。
棲川慎悟大吃一驚,雖然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在他的印象裡,小柔從來都是默默接受別人的安排,象現在這樣自然而然的為自己爭取,幾乎是沒有的事。看來自殺的事對她的影響很大呀,不過這影響看起來不壞就是了。
“不行,一定要去冰帝”。棲川爺爺斬釘截鐵的做了總結,看著那張瞬間垮下去的臉,心情莫名的好。
“如果沒其它事,就下去吧。我會叫管家把手續辦好,你明天直接去冰帝校長室報到就行”。
丁柔整整思緒,雖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再多反駁。冰帝就冰帝吧,只要不是立海大,哪兒都好。
“是”,深深的鞠一躬,丁柔向後退去,拉開紙門正準備出去時,突然想到還沒問爺爺以後是否能自己上學。回頭正待詢問,卻瞥見棲川慎悟嘴角一絲還來不及收起的賊笑。丁柔又是一愣,隨即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敢情老狐狸是太無聊了拿她開涮呀。棲川慎悟看丁柔回頭,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又變回那張萬年殭屍臉。
‘算了,這次先放過他,算是給老人家一個見面禮。如果下次還這麼無聊,再好好陪他玩’,如此想著,丁柔也不計較了,出門往自己房間走去。
其實棲川慎悟堅持去冰帝,除了想看看小柔的反應,也確實有自己的